艾瓜子走了之后,刘芬芬将心中的憎恶情绪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气急败坏的大骂,

“真会算计啊,啊?臭不要脸的混蛋东西,浑棍赌棍一个,自己家败光了就想豁楞我们家,我呸!王八蛋狗孙子,打量我们家是个傻子啊,你想错了!什么东西啊,哇瓜裂枣道德败坏的还想嫁给我们,你做梦!”

刘芬芬的怒火差点上了房,边骂边在房里转悠,就差骂到人家祖宗十八代了。

“罢了,左右不会成,过去就算了。”艾寒流轻声道,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夫君!”刘芬芬急急地牵着裙子坐下,万般焦虑,出了这么一个事可是叫他松着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想想自己个儿小儿子后半年就过十五的生辰,现如今可不得将他的亲事提上来了,原先还想着等过了年再说,可眼下来看不知多少人都等不及了呢!

千防万防人心难防啊!

“夫君,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虽然不常在外头走动,可我也晓得咱家的名声在外头响亮着呢,就连我阿么那儿都传的有声有影的,阿么还叫大哥给我传话,让我拘着小画些,没事啊莫要出去逛荡,这人云亦云的,简直天花乱坠了,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传的说咱们的家底比县城里的大老爷还不知多了多少倍,满院子的都是金银财宝,这不是胡邹呢么!叫我知道谁瞎咧咧的我非得撕烂了他的嘴!”

说着说着刘芬芬又狠起来,“得亏咱家现在就剩瓜子一个了,不然呢,我非得累死气死,这还有闲着的时候么,光盯着娃子了,生怕他们着了小妖精的道儿!”

艾寒流没言语,只静静地听,刘芬芬气了一会儿,琢磨了一会儿,痛拍下巴掌,好似下了决心,

“夫君,我想好了,给瓜子说亲咱往远处挑,近处的就不想了,挑身体壮实一些的,性子也不能太面了,心性要好,家里条件差点也无妨,可以吃苦的,对了,兄弟不能太多,岁数大点倒是没关系,得是个有主意的,脑袋瓜还能太伶俐,竟是歪心眼子,要像花枝给大庄说的头一个就不成;唉,瓜子就是个没心眼子的,太厚道了,要是在找一个跟春芽一样的,那可真是糊涂人过糊涂日子了,不过倒也好,家里和睦!”

刘芬芬一个人又说又比划的还挺带劲,越说越高兴,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上天了,最后美滋滋地问,

“夫君,你觉得可好?”

艾寒流对这个没多大意见,穷人的娃子早当家,于是点了点头,“这事你去办吧,不过要装就得像个样子,去相看的时候莫打扮的花里胡哨的。”

“哎呀夫君,谁花里胡哨的了。”刘芬芬脸臊的一红,嗔怪一句,转身出去了,心想只要夫君点头了就成。

话说另一头的王土儿,就是半路拦着艾瓜子的小哥儿,还少年怀春一样的等着再次相约呢,或者是突然一天艾瓜子的阿么上门提亲,那一刻他可真是飞上枝头了。

再也不用过饥一顿饱一顿餐餐糙米汤清凉见底的日子了,到时候自己可以趁机抬价,多要些彩礼留给阿么,不叫他那么苦了,至于自己烂赌成瘾的爹,如果他对自己阿么好,到时候就给他些银钱,反正瓜子家富的流油,全村谁不知道!

至于他对什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这全归结于那日瓜子脸红呆愣然后欢喜狂奔的反应了,以至于一个多月过去,他等的麦子都熟了也未见到人才晓得自己的美梦盼想落空,蒙着脑袋哭了一晚,又开始盯上了艾奇。

可他犹豫许多,一是还有些自知之明,长相比不过那个穿金戴银的外来夫郞,二是人家有好几个儿子了;可王土儿仍是信心满满,哼,哪个汉子不**,况且,况且他那夫郞有了身子,肯定不能伺候他,而汉子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这个时机简直是天赐的!

等自己给他生下了儿子,都是他的骨血,自己在细语相求柔声相伴,以他那厚重的性子自然不会过于偏颇,而且他有好几十亩地,人长的也英俊,哪怕,哪怕自己做个伺君那也是财主家的!

自己可听说了,镇上的财主家里都有好几个伺君呢,于是王土儿了下定了决心转移目标,经常跟艾奇来个偶遇,或者柔情似水欲言又止的在远处望着他,只是做了无数的努力竟然换不来对方的一个眼神,王土儿气的快土了血,恨不得直接跑过去搂住人,可他终究没有这个勇气;倒也还算聪明,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再说艾奇,每天两点一线,脑子里装的是夫郞娃子庄家菜园子鸡鸭鹅几头牛,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再也容不下旁人,况且他回家想的是干活,出

门想的也是干活,哪有闲心思注意旁人深情款款饱含情谊的目光啊,所以,也可以说,脑子一根筋人在毫不费力好不之情的情形下给自己隔绝的一桩别有心思的**,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转过天来,早早的吃了饭,艾岭换了衣裳去二哥家牵牛车,刘芬芬叫瓜子绑了两只鸡两只鸭两只大白鹅叫他们带上送给亲家,柳春芽在一旁阻止不及,犹豫着跟婆么请示,

“阿么,我阿么那里什么都有,这些就甭带了吧,我阿么知道您一直惦记他呢。”

刘芬芬抱着大哥儿坐在小凳子上,知道他是怕自己心里多想,便似宽解一样责备说,

“你这孩子,又不是常回去,再过几日就是端午了,趁着这次回去正好上了礼,全了你的孝心,叫你阿么和爹爹高兴,甭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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