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离,你的戏也该做够了吧?”等众人散去,容暖心终是怒了。
她不需要他的假心假意,上一世,她便是被他的假心假意,害得家破人亡……
却又想起,上一世容定远也是这般拿她做棋子,原本要嫁给千暮离的是容蕙茹,容定远却是让她做了挡箭牌。
她却还傻傻的以为父亲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着想,如今想来,是容家人将赌注投到了千暮遥的身上。
想到这里,容暖心的双眼冷冷的眯了起来,浑身上下更是笼罩在一片警惕当中。
这一世,她不会再信人。
“我从未演戏……”千暮离上前一步,带着一丝激动,在那对向来平淡无波的眸子里闪过。
却只是一瞬,又深深的掩了下去,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咽了下去,一转身,无声的叹息只有自己听见。
容暖心哼了一声,只道他是无话可说。
随着宫人一路出宫,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德馨,又或许不是巧遇,而是德馨郡主刻意的等在了这里。
“暖心,方才真是吓坏我了,好在化险为夷!”德馨似乎比之前瘦了一些,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显得越加的尖削了,那对眼睛里却是藏满了心事。
想来,德馨郡主已经及竿,在太后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怕是要为她谋一门好亲事了。
想到这里,容暖心恍然大悟,今儿个,要宣的旨不仅仅与她容暖心有关,只怕也与德馨郡主有关吧?
看她那对忧郁的眸子便知,德馨的心里只怕早已有了良人,而太后要赐婚的对象,自然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了。
“确实,我也吓坏了”她淡淡的笑着,看向德馨郡主的眼神却是越加的清明起来。
她……拦在此处,定是有话要与她说吧?
果然,德馨抬头看了看容暖心,唇瓣张了张,却又为难的敛下了眸子,似乎那话难以启齿一般。
毕竟是个姑娘家,对于感情的事,都是藏着掖着的。
被容暖心这似笑非笑的眼眸瞧着,德馨的一张俏脸很快便涨得通红,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的心便跳得厉害。
“郡主若是无事,暖心便先回府了!”容暖心见她迟迟不肯说,便故意扮作着急回府的样子。
德馨急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四下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才偷偷的塞了个东西在容暖心的手上。
握成一团,应该是情急之下写的什么东西。
“那……我便不送了,你小心些!”德馨咬着牙,眸中却是异常坚定,似乎将千金重担都压在了容暖心的肩上,她的一生,便指望她了。
容暖心一点头,笑着拍了拍德馨的手。
两人交浅言深,那份默契早已印在了彼此的脑海之中。
出了宫,坐在舒适的马车上,容暖心这才微微松软了身子,从袖口掏出方才德馨给她的一团东西,果然……是一封信。
但写这封信的人显然是十万火急,才会想到拿随身的帕子,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写上去……
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句,明日戌时,渡口见,至千胤玄!
容暖心恍然大悟,原来德馨一直钟情的人竟是千胤玄,确是,千胤玄温文儒雅,凡是女子都会想嫁一个这般出色的夫君。
不动声色的将信塞回了手中,吩咐良辰绕道而行。
没过多久,马车便绕出了官道,而是走向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下了车,容暖心吩咐那车夫继续慢慢的绕着京城转,美景仍旧随马车前行。
到了清廉寺,容暖心将帕子交给了出尘大师,千胤玄与出尘大师的关系,自然不会比她来得浅,因此,才会想到让出尘大师交到千胤玄的手上。
“师傅,你千万要在今夜将此物交给世子,拜托了”
容暖心做事极少这般婆妈,却是三番五次的交待。
这上头系着的可是一个姑娘的终身幸福,无论千胤玄对德馨有何感觉,德馨都选择了勇敢面对,这般勇气,让容暖心折服,她纳纳的想着,若是有一日,她亦遇到了她的良人,那么,她也能像德馨这般放手一博么?
无论结局怎样,至少她争取了。
她的地点选在渡口,怕是要与千胤玄私奔,所以,容暖心才会更加的小心谨慎,提醒出尘大师,这封血信的重要性。
关乎着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
待她行至寺外,出尘将那手帕子翻开一瞧,鲜红的血字触目惊心。
那对长伴佛前而日渐清冷的眸子终是有了一丝凝重,良久,她终是将帕子收了起来,继续盘坐在佛前念着那让枯躁的佛经。
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容暖心却也不贪图这外界的自在,寻着那条小径便往回走。
她吩咐车夫在林子里转,不过是以防万一。
到走回原处,却发现,马车竟是停在原地,那车夫早已不见了踪影。
“美景……”
情急之下,良辰却是抢先一步将马车的帘子撩了起来,她瞪圆了双眼,只觉得面前一阵清凉扑过,紧接着,身子便软了下去……
“啧啧啧……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小丫头”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男声从那车中传了出来,紧接着,千胤常便跳下了马车。
单脚将良辰已然瘫倒的身子踢至一边,眼睛却是毫无顾忌的在容暖心的身上徘徊……
“良辰……”容暖心惊呼了一声,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一想到,若是方才去掀帘子的人是自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