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燕军已在连云河以北十里处搭营,只怕不日便要攻过来了!“赵又廷手下的一名探子情急来报。
“将军!”赵又廷重重一呼,与任孝、杜飞皆抱拳跪地。
自打容暖心远赴燕国,千暮离除了每日派发药汁,坚持疫区的消毒工作,命令人喷洒大量的石周在整个北疆的各个角落,军营里的事,他几乎不曾过问。
一些容家军得了艾草药汁的好处,知道千暮离是确确实实为北疆的军队办事,心中也是充满感激的,因此,与初时排斥的心里,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变化。
这一点,赵又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正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但千暮离却是暗兵不动。
别人不知道他在打算着什么,他们三人心里又岂会不知。
虽说,让容暖心一介弱女子前去北疆谈条件,确实是冒险的,但依容暖心的机智,以及映月的解药作为交换条件,一切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但追风昨儿个夜里竟秘密的回到了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是一概不知,追问再三无果,只能期盼千暮离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误国伤民的事。
“本将军自有打算!”扬手示意几人退下,千暮离的薄唇一抿。
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赵又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军……大局为重!”
况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闻天夜不像是卑鄙小人,定不会拿容暖心开刀,这一点,千暮离应该明白啊。
夜……越来越浓,犹如千暮离此时的心境。
跨上高头大马,飞奔而去。
燕军营帐
容暖心定了定脚步,正要往外走,却被迅速调守来的守卫给拦了个正着。
闻天燃的动作还真是快,连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她,比起闻天夜,他的手段更堪一筹,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转身便踱回了营帐。
昏暗的灯光下依稀有个着铁甲的士兵迅度的窜了出来,她正要喊叫,嘴却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了:“是我!”
带着微微沙哑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一股淡淡的药香扑算而来,容暖心的双眼猛的一瞪。
追来真的将消息带到了千暮离的手里。
而此时,这名捂着她唇的男人,正是千暮离。
如若是他,那么……方才闻天燃对她做的那些事,他都看见了?
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不上是为什么,她明明不该再因为这个男人有何起伏,她明明还应该恨着他,却不知为何,知道身后的人是他之时,她原本绷了五日的弦,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身子一软,几乎便要倒在他的怀里,意识到自己思想上的妥协,她立即又恢复了常态,用力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开手。
“走……快些离开这里!”千暮离拉住她的手,看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来不及想太多,千暮离强压下心头的思念,故作镇定的与容暖心走出了营帐。
“站住,谁让你来这里?”外头的守卫面面相觑,皆疑惑为何有人进去,却没有被发现?
“殇王殿下让我带他去过,快些让开,不然担务了殇王的紧要事,你们担当得起么?”千暮离冷眼一眼那拦人的小兵,握在手中的令牌快速一现,没来得及让人看清楚,便冷哼着收回了腰间。
那人一见有令牌,却也没有分辨真假,便换了张笑脸,赔着笑放了人。
千暮离将容暖心拉到一处少人之地,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衣装套在了容暖心的身上。
“快,他们很快便会发现上了当,到营外一里地,追风在那里接应我们!”千暮离拉着容暖心用假冒的令牌蒙混出了营地,一路快跑。
千暮离紧紧的拉着容暖心的手,想到她此时的身子,一咬牙,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施以轻功,试图早些逃离这危险之地。
任身后月光如镜,任耳边秋风习习。
月伴曲中流,星如墨染镜。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悬空,容暖心忍不住低呼了起来。
她此时懊恼的并不是被千暮离占了便宜,而是在这险要关头,抱着她,会拖累两人暴露行踪。
若是疾速的跑,或许还能逃到那处,只是,千暮离抱着她,穿棱间惊起困鸟无数。
‘嗒嗒……“马蹄声自身后响起。
想不到闻天燃这么快便发现了她的行踪。
“快放我下来,不然,你我都要死!“见千暮离毫无反应,容暖心干脆一口咬在他的脸上,带着她的味道,并不十分重,倒像是主动亲热的痕迹。
千暮离的身子一抖,脚下不稳,两人都落了地。
却在这时,马蹄声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杂乱无章中,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他们都无法逃离的队伍,竟有上百人。
一道镶有倒勾的铁链像毒蛇一般,破空而出,直冲二人的位置准备的击了过来。
千暮离抱着容暖心往左一侧,险险躲过了这一击。
“哼……”冷哼声中,闻天燃的左右手连城自那散开的人群跨马而来,长链收起,正欲再行一击,身后却有一道声音大喊道:“住手!”
连城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却在收链之时,心有不甘的重重在地上一击,直打得花草失色,尘土飞扬。
闻天燃身跨高头大马,慢慢的逼近容暖心,那深如墨的紫瞳与这夜色连成了一体,如若没有估错的话,他眸中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