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渐有接触,皆是欢喜愉悦的心情。
直到言及退亲,她也未曾想过两人的情缘就这般断了。
无知无觉拉开另一段情缘的序幕,遇上的主角竟然还是那个人。两人分分合合,牵扯纠缠,最后也走到了一起。真是不由得她不相信天命这东西。
幽兰若转身望了眼高门府邸前蹲着的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当初她被陆玉打动,正式的开始一段恋情,是因为他说他输得起,她觉得亦然。既然他输得起,那么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当选择为一份感情付出,已经做好了承受伤害的准备,那么何不彻底放开,博一个畅快淋漓?即便是输,也要输得轰轰烈烈不是吗?
若还没有付出最后一丝感情,怎么知道不能反败为胜?
须臾,幽兰若已下定决心。
“好像失败了?”寂静的街角霍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笑。
幽兰若偏头,屋檐垂下一双长腿,退后两步,眯了眯眼,没认出是谁。
屋顶上的人见到她眼中的迷惑,似乎很不满,板着脸呵斥道:“小丫头,大爷我今天就换了件衣服你就不认识了?改天你男人带个面具你还能认错?”
这声音?有些熟悉!幽兰若目光中闪烁着惊疑不定:“醉一?”
“哼!”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幽兰若顿时跳了起来,这哪里是换了一件衣服!
往日里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醉大爷摇身一变化作灰衣长衫的儒雅大叔,她认得出才怪!
“从前在话本子里看描述易容带个面具就连爹妈都认不出,我是将信将疑的,现在是完全不信的。”她精湛绝妙的易容术就没骗过陆情轩。
幽兰若眼珠转了转,将醉一仔细打量一番,暗暗赞叹,果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么一改变,连她都为醉一的儒雅气质吸引。她突然想起前几天修禹似乎有提到醉一神秘出现在朝凤楼的事…。
“醉大爷,你刚才说的不对,不是失败了,是暂时处于劣势,暂时!”幽兰若特意强调了“暂时”二字,接着话锋一转,调侃起屋顶上的男子,“不过醉大爷,我的风月事可以先放到一边,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搞定景娘的?景娘的心结可是绕了十多年,怎么数日内就解开了?”
“哈哈!”醉一虽然穿着青衣长衫,换了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大笑起来倒不失往日的豪放模样,“这得多亏了陆情轩那小子献上的计策啊!”
幽兰若一呆,接着,数日前朝凤楼的一幕浮现眼前,五个彪悍大字闪现在她脑海。
霸王硬上弓!
幽兰若眼前黑了黑,她银牙紧咬,从齿缝蹦出一句话:“你把景娘强了?”
“非也非也!”醉一摇摇头,“一方不愿才叫强,双方你情我愿之男欢女爱,叫人伦!”
幽兰若眼前再次黑了黑,说得真对!让陆情轩放弃得这么轻易,和他们二人未能合欢交颈有很大关系吧?可恨成全了别人自己却错失机会。
一股惆怅之情油然而生,幽兰若有欲哭无泪的遗憾之感。
“虽然我自个儿情路受挫,看到别人玉成好事,还是得欢喜的恭贺一番。景娘与我感情深厚,她能得到幸福我也很为她开心。你们的新婚大礼,我必定准备一份格外丰厚的。”
“哈哈!那就多谢了!”
醉一仰天大笑,笑声中是淋漓尽致的欢欣愉悦。幽兰若心底的雾霾,被这笑声冲淡几分。
醉一和景尤怜坎坷半生,最终化解心结有情人终成眷属,其中却错过了那么多时光。幽兰若心底突然沉重起来,一份真诚的感情,必须要用长久的岁月来证明吗?
“小丫头,本大爷向来恩怨分明,承了那小子的恩惠,不报答难免心中记挂,今天少得在你面前啰嗦几句。”醉一笑罢,突然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出来。
“恭请赐教!”幽兰若见此亦正了正色。
“小丫头,你和那小子都是直爽的人,不喜欢太多弯弯绕绕。所以你选择对他表明心迹,将所有的情意都摊开来说,而他也不再隐瞒你。你以为你们之间已经缕得很清楚明了,却遗漏了你们保留的最后一丝颜面,其实你们之间摊得还不够开。”
幽兰若怔住,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怎么可能完全光明没有一丝秘密?
她诚然是带着剖析情意的目的去摊牌…。
陆情轩不解释他不能动摇的坚持,她不言及往日为他的付出,她以为理所当然,原来不是吗?
当年陆情轩不告而别,音讯全无,她一手成就了江湖第一地下组织天涯阁,很大原因是为了陆情轩。
天涯阁探听到与陆情轩有关的第一个消息,是他被困东洛与离国边境接壤的大荒原,性命堪忧。她大惊,命修禹在兰馨苑假扮自己,带了微雨便往大荒原急急赶去。
彼时她刚学会骑马,操着生疏的骑术赶路苦不堪言。但再次传来陆情轩的死讯时,她根本顾不得大腿上被擦破的皮肉,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朝着大荒原的方向而去。
她想,陆情轩作为她的未婚夫,不论生死,她都要亲眼见证,活着最好,她必然要将他救出,不幸殒命,那她也要为他收尸,然后替他报仇雪恨,告慰他在天之灵。
及至抵达大荒原,那里只留下一片战后的狼藉,战场似乎还未来得及清理,尸横遍野,血腥恐怖犹如人间地狱,修罗战场。
幽兰若望着遍地的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