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地处群山环抱之中,四面八方皆是绿色葱郁的连绵山峰,他带的一千人想要迅速找到凤致踪迹?这根本就像在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幸而那在皇陵监守的伍将军也是个能干的,在他的监督下居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丑事,皇帝没有直接将他革职查办,那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他为了赎罪,搜寻凤致踪迹这事那是非常的卖力。
虽然在暗车大人领了一千禁卫军到来时,他仍没有寻到凤致,可大概的方向他却摸到了。
暗车根据伍将军提供的线索,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在一座无名小山谷里找到了凤致。
只不过等他亮出皇帝的圣旨,凤致却拒绝跟他回城。两人谈崩之后,暗车开始对凤致实行了先礼后兵,大手一挥,就让他带来的一千禁卫军齐齐上阵招呼凤致。
本以为凤致在人山的压力下,很快就会束手就擒乖乖听命跟他回城复命去。
可不曾想,凤致也是个硬脾气的主,不但脾气硬,拳头更加硬。居然在如此明显的劣势之下,硬是以一人之力闯出了暗车布下的包围圈。
最后,凤致不但将一众禁卫军打得死伤多人,就是暗车自己与凤致交手时也不慎被伤了。
就算损兵折将的,暗车最后也未能将凤致拘捕回城。
凤致逃脱之后,使劲的往深山密林里钻,暗车想起皇帝给自己的期限,只得皱着眉头,带着一众伤残禁卫军回城复命去。
皇帝知道事情经过后,当即勃然大怒。
“凤家小子简直反了天了!”皇帝一声咆哮,眉头隐动暗青的阴影覆着大半张虚浮的脸,暗车瞄见硬是连大气也不敢呼一口。
“来人,给朕在百越内发海捕文书。”皇帝略一沉吟,明黄大袖一拂,那厚重华美的袖子也似带着凛冽的杀伐之气一样,让人见之心惊。
暗车低垂的眼睛,飞闪过一抹惊讶。
在百越境内发海捕文书,陛下这是正式将凤致定论为——朝廷追捕逃匿的钦犯?
“陛下……”请三思呀!要知道凤国公府所牵连到的,可不仅仅是凤国公府,还要考虑几位与凤国公府为姻亲关系的皇叔皇子。
暴怒中的皇帝哪里听得进暗车这充满提示的提醒,直接大袖一拂,便将这圣旨公告天下了。
追捕凤致的文书一出,百越上下这一震惊便惊倒了一片。百越之中基本无人不知凤国公府历代皆忠于百越忠于君王,说凤致做出什么违抗圣旨拒捕檄杀官兵的事,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朝中众多官员,无一不在心里暗暗猜测皇帝大概是起个名头想要从此大开残杀忠臣的方便之门。
且不管外人怎么猜测皇帝用心,凤国公本人倒是没去理会这个问题。目前他更担心的是凤致的下落与安全,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屡屡做出有违君恩的事。
可想起自己儿子那勇猛有余定力不足的莽撞个性,凤国公又觉得如果凤致掉进别人圈套不自知,真做出种种劣迹也不是不可能。
此刻,凤国公府虽不至去到愁云惨淡的地步,但凤夫人那满面愁容笑颜难展的模样,还是让众人心里都难受了起来。
凤远悄悄避开凤夫人,直接到了凤薇的沁玉阁。这会,兄妹二人就坐在花厅里说话。
“薇儿,二哥的事你怎么看?”凤远会这么问,那是因为他相信凤薇的能力。想起上回凤薇被怀安公主陷害关进大牢那会,那些脱罪的主意还是身隐牢狱的妹妹出的。
凤远从此在心里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就看重了几分,再加上后来他有意无意的向司马晨打听以后凤薇在大梁相府的种种事迹,心里越发为这个妹妹心疼的同时,也越发佩服这个妹妹玲珑聪慧的心思。
这会他不欲让凤夫人担心,这才撇下别人,悄悄前往凤薇的院子讨教。
凤薇偏爱风干后带着烤黄色的竹子,因此花厅一面墙壁便是用这种竹子编成一个大大的福字倒装饰着,而她靠着这面墙壁静坐,意态悠闲的窝在让人特意用藤条编织的软椅子里,清雅的面容上并不见流露什么担忧之色。
凤远握着沁玉阁特有的竹杯,闻着花厅里花香竹香相混的奇异香气,心情也似平静了许多。
他看着沉静垂眸品茗的少女,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凤薇沉吟了半天,把玩着手里的竹杯,眉眼流转着若有所思,才笑道:“三哥这么问,那便是心有沟壑了。”
“我不相信二哥会这么糊涂。”凤致的脾气是冲动莽撞了些,可并不是不会思考后果只会勇蛮往前冲的人。
就算前面什么抗旨与山匪勾结的事是真的,在皇帝没有下旨直接让人将凤致格杀当场,而是命人将凤致押解回城时,凤致就不应还会做出什么拒捕打杀官兵的事。
凤薇轻轻叹了口气,垂下迷蒙眼眸,掩下眼底情绪,“这事,我也不信。”
“可光我们不信有何用?”关键是皇宫里那位信了,还发下海捕文书。
“薇儿,你说会不会有人冒充二哥做下这一系列的事?”凤远沉吟一下,皱着眉头吐出这一句。沁玉阁这儿守卫严密,凤远并不担心会有人偷听到谈话,这才敢说出心中隐忧。
凤薇搁下竹杯,却盯着新做的雕花桌子发呆,半晌,才道:“你的猜测也有道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便是有人知晓二哥的行踪,却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