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圈猪养式的日子,对于闲不住的凤致来说,简直把他闷坏了。
于是,在夜晚待各人都睡熟之后,他避开周围的守卫,独自到附近的山上耍剑;直至耍累得大汗淋漓才回来,每晚皆如此。
前十天就这样无波无折的在平静中度过了,凤致以为这种监牢式的无聊生活会持续到半个月之后。
然而,下半夜里突然震动响起的轰隆声,很直接的将他不期待的平静给打破了。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同行的人在熟睡中惊慌的抓了件衣裳,衣衫不整的就往外冲。
这声音不算太响亮,可震感十足,他们怕这简陋小院会在这震动中塌下去,一不小心就将他们给活埋了。
凤致才刚睡着不久,听闻响动,却比别人更快一步奔出了院子外。
没有人回答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他们可以自己用眼睛去看。因为距他们不远的皇陵所在地,这会正灯火晃动,人声踏杂。
还有隐隐持续未停的震动轰鸣声从皇陵那边传来,凤致眉头皱起,这情形不用近看,也知道定然是皇陵内部又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还是二次坍塌什么的,凤致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这些只是单纯的意外,也希望这个意外不会让他们在这待的期限给延长。
“各位公子请回房去继续休息吧,皇陵的事会有人处理的。”就在凤致一行人站在小院外伸长脖子观望的时候,负责监督建造皇陵的伍将军亲自跑了过来。
说来也巧,与凤致同行的所谓至阳之躯,十有八九都是官家出身,只有两个是白身的平头百姓。
这也就是伍将军不敢怠慢这几人的原因之一。
“请问伍将军,刚才出了什么事?”趁众而出的武家一名弟子,这人与凤致不和,却不时施些小恩休拉拢其他人,大有抱团孤立凤致的意思。
凤致往日不屑这小子行径,对他背后拉拢抵毁的举动并不放在心上。
这会见那武元忠出来询问伍将军,他便默默的站在一旁听着。
“哦,没什么大事,是前期坍塌的地方没修理好。”伍将军没有细说的意思,打着哈哈将这事一笑带过。
既然无大事,武元忠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直接道了声伍将军辛苦,手一挥,带着他那些新近收拢的同伴们回小院继续睡大觉去了。
武元忠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凤致却暗暗留心了。刚才伍将军那面色显然不似他装出来那么轻松,也就是说,皇陵里肯定还发生了些后果严重的事。
不过,凤致虽然憨直坦率,却并不是鲁莽之人。他心里虽感怀疑,也不会在这当口上贸然的跟过去看究竟。
想了想,他也转身回小院继续睡大觉去了。
翌日起来之后,照旧用过清淡的早膳,然后一行人便到皇陵那里颂经祈福。
可午时将到之时,外面忽然来了人,那人还是宫里的太监,还是带着皇帝的圣旨而来。
那圣旨说得分明,钦天监根据昨夜皇陵二次坍塌的情况测算了一番,测算出来的结果直接让皇帝气得暴跳如雷。
因为凤致他们八个至阳之躯里,竟然有一人阳奉阴违的带了属阴之物前来皇陵祈福。
太监带着圣旨前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伍将军将八人中私自携带的属阴之物找出来。
“各位也听见了,本将也是奉命行事。”伍将军将凤致八人赶出小院外,回头就带人进了他们的厢房,每两人为一组直接搜查他们的厢房物品。
这些人带的行囊都极其简单,而厢房的布置也同样简单,伍将军的人没多久就将这不大的院子与各人厢房都搜了个遍。
凤致望着伍将军一脸阴沉的出来时,心情也莫名的沉了下去。
再看见伍将军手里拿着那件衣裳,他目光冷不丁地跳了跳。
“凤公子,这件衣裳可是你的?”伍将军没有半分客套的意思,直接拎着一件袍子走到凤致跟前,扬着就问。
凤致很认真的瞄了瞄,随即点头,“不错,这是我的衣裳。”
伍将军嘴角一卷,眼神闪过诡异精光,一个手势,立时有四个兵丁抽出武器朝凤致围了过来。
凤致眼神冷了几分,瞥着渐近的兵丁,冷静的问道:“还请伍将军给个说法。”他的衣裳怎么就成了违禁的属阴之物?
伍将军冷笑一声,拎着衣裳往他跟前抖了抖,“凤公子,你自己看清楚了,衣裳上面绣的是什么图案?”
“什么图案?”凤致压抑心头怪异,抬头盯着伍将军手里的袍子,“不就是常见的鹰隼?”绣有这种图案的,又不止他一人,凭什么就说他的衣裳违禁?
“嘿嘿,这鹰隼的确是常见的图案,可凤公子你别有心机啊。”伍将军这话听着似奉承,可凤致看这人眼神阴鸷,心知事情定然不单纯。
“你这鹰隼的图案是用灰白的线丝所绣,白色——凤公子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些吗?”伍将军面色一寒,两眼浮游着冷狠扫向凤致。
我……去!凤致握着拳头,真想骂娘。他的衣裳底色近玄墨,绣的图案当然是用灰白色了,难道还用那抢眼的大红色?
白色?他怎么不知道这颜色也属阴?
不对,伍将军的意思是,白隼归入阴性之物?
武元忠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凤致,掩着幸灾乐祸努力装出虔诚的模样道:“伍将军,既然将这个阳奉阴违的家伙捉出来了,那依着圣意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