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潼浑身陡然震了震,为这个孩子的敏感与早慧。杜若低下头,不敢面对赵晓潼的眼神,上前牵起凤子轩往门外走了出去。
楚千浔走到门前,正碰上凤子轩皱着小脸神色严肃的走出来。他想了想,收回了迈进去的脚步,转而出去逗凤子轩了。
五姨娘与赵紫茹突然惨遭毒手,对赵晓潼的打击绝对是极大的,可是她并没有像司马晨预想的那样放声痛哭。
反而冷静得出奇,除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脸色一寸寸苍白无血色之外,几乎看不出她情绪的变化。
司马晨默默站到她身后,轻轻揽着她往自己胸前靠了靠,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多余。
他的胸怀宽大温暖,带着让人安稳的气息;此刻,他心里没有半分旖旎念头。只希望赵晓潼知道,除了逝者,她身边还有他,他永远是她不离不弃的陪伴。
赵晓潼闭着眼睛,僵硬的靠在司马晨怀里,想哭,可眼泪却似在听闻恶噩的瞬间完全干涸。
司马晨揽着她颤抖的瘦削肩头,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安抚。
良久,赵晓潼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这事是不是楚云舒授意的,这笔帐都算在他头上。”若楚云舒没有将五姨娘与赵紫茹掳来楚国,她们母女二人现在还在大梁活得好好的。
所以,不管在普济寺里将五姨娘与赵紫茹毒害的凶手是谁,赵晓潼都将帐算在了楚云舒头上。
事关重大,云王妃让人秘密处置了五姨娘母女的尸首后,立时马不停蹄的往云王府赶。
“什么?”楚云舒在厅里听完云王妃禀报后,当即惊得弹了起来,“本王不是让你……”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正想大发雷霆的楚云舒,在瞄见云王妃一脸愧疚的表情时,火气立时熄灭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先找出凶手,让赵晓潼出气再说。
云王妃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臣妾的过失,请殿下责罚!”
罚罚罚!楚云舒恼怒的瞪她一眼,气得甩开袖子,负手在厅里烦燥的走来走去。
如果责罚云王妃能让那对母女复活,他绝不介意责罚这个女人,以平息赵晓潼的怒气。
可是,无用功的事,他做来还有什么意思?
楚云舒一边忙着找真凶撇清关系,一边绞尽脑汁在想办法如何应对赵晓潼。
可楚云舒办法还未想到,次日就在他的云王府外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一个姓张的侧妃与云王妃一个亲信婢女,身披薄纱面对面搂抱在一起,却浑身腐烂的裸死在云王府大门外。
富丽厚重的朱漆大门外,左右分别盘踞着两头威武雄壮的石狮,这两具如此香艳又恶心的尸首就这样横亘在光洁的石阶外,瑟瑟的寒风呼啸刮过,带起一阵一阵腐臭气味,引来了大群逐臭苍蝇也引来了无数路过的百姓。
“啊……这里有两具尸首,她们……她们伤风败俗丢人现眼啊!”
百姓中,有人举高袖子捂住口鼻,还一脸嫌恶的对着两具女尸指指点点。
“看她们的脸……,我认得其中一个不是张家嫁进云王府的侧妃吗?”
“身上腐烂恶臭,容貌却丝毫未损,这是天谴……一定是云王府做了什么恶事惹怒月光之神!”
围观的百姓有人露出恐惧的眼神,脚步飞快往后挪。生怕挪得慢了,被云王府的晦气沾上,引来月光之神的怒火。
“是啊,如此蹊跷的死法,一定是触怒了月光之神……”
有一就有二,百姓们纷纷露出惊恐的眼神,看云王府的大门都带着几分恐惧之色。
触怒月光之神,遭殃的可能不仅是云王府的人。
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一个个都传说着云王府触怒了月光之神;然后轰的一声,都在恐惧中狂奔作鸟兽散了。
待楚云舒得知他的侧妃与一个婢女裸死在云王府大门外,还引起百姓恐慌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但半个时辰,云王府触怒月光之神的传言几乎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楚国没有先立储君的传统,一是皇帝不希望自己被儿子算计,二是未来的楚国之主必须得到月光之神的认可,才能继承楚国。
楚云舒一听这事与月光之神扯上关系,心情当即格外沉重了。
死一个侧妃,他是丝毫不会放在心上的。横竖那个姓张的侧妃长相普通到让人记不住,他当初会纳那个丢进人堆就认不出来的女人为侧妃,完全是看上了张家的实力。
可是,这个女人的死,给云王府带来的恶劣影响,楚云舒却不敢不重视。
因为那两个女人几乎赤裸的死在云王府大门外,很快引起了上京城的轰动,而张家也快知道了这事。
几乎不给楚云舒反应的时间,张家主母就嚎哭着上云王府闹了。张侧妃原是张家唯一的嫡小姐,却对楚云舒一见钟情,非要跟楚云舒。张家百般无奈之下才同意的,嫁了一个女儿进云王府,也就等于间接贴上了楚云舒的标签。
张家的家主对残酷好色又fēng_liú无度的楚云舒,那是半点好感也无,若非当初张侧妃以死相逼,他是绝不会同意踏上楚云舒这条贼船的。
现在张侧妃一死,倒也算让张家从楚云舒这条贼船解脱了。
张家主母到云王府来闹,自然是要楚云舒给张家一个交待,他们家好好的女儿为什么突然抱着一个丫环裸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