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将秀秀一把推到一边,冷笑道:“怎么?勾搭上了驸马爷,底气足了,敢跟我使性子了?实话告诉你,就你挣那点儿钱够干什么的?我劝你趁着驸马爷还没过新鲜劲儿,你赶紧跟他要银子。他现在为了你都能跟公主闹和离了,你跟他要点儿钱花花算什么?”
秀秀恶狠狠地说道:“上次你喝醉了,将我打了一顿就嚷嚷着离开了,多亏大驸马刚巧来了,帮我敷药包扎。而你呢?就知道喝酒、赌钱。”说着秀秀哭了起来。
“哼!喝酒、赌钱怎么了?你不是有驸马爷嘘寒问暖的吗?他没问你怎么受得伤?”络腮胡子坐在桌旁喝着酒,懒懒地问道。
“怎么没问?我只得随口编了个谎,说是不知什么人来打砸一阵,要挟我马上离开,否则对我不利。谁知听了这话,大驸马竟一口咬定是大公主派人干的,竟回去跟大公主闹和离了。”秀秀也坐在了小桌子的一边,为自己斟满了酒。
“哦?没想到你挺厉害的,连驸马爷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那你更应该趁机捞一笔啊。这样,干脆跟他要一千两银子。那这样咱们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络腮胡子满眼放光地说道。
“这辈子跟了你,我算是倒大霉了。”秀秀翘着兰花指,将酒一饮而尽说道。
“哼哼,你本来就是我家买的童养媳,没有我家给你口饭吃,你能活到现在?再说你不是也挺喜欢装娇羞勾搭小白脸的吗?咱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为你挥金如土,倾家荡产的小白脸也不少吧。你不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吗?”络腮胡子说道。
“唉,这大驸马与那些人都不一样,他始终是以礼相待,只听曲子,说是爱惜我的才华,同情我的遭遇,就那些我胡乱编的故事,他都信以为真,几次说是要给我赎身。我真的有些不忍心……”秀秀连喝了几杯酒,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手中的酒杯。
“你该不会是惦记着大驸马离了公主,跟你双宿双栖吧?”络腮胡子阴森森地说道。
“你……”
“砰”舱门被推开了,大驸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秀秀和络腮胡子都是一惊,站起身来。
秀秀试图辩解,脸上变幻了多种表情,刚要开口。
大驸马自嘲地笑笑,说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这是三百两银子。本来想办完事,顺路给你送过去。既然你在这里,就直接给你了。就当是给你们的本钱,做个小本生意吧。”
大驸马从怀中,掏出银子扔到桌上,决然而去。
这一切,躲在一旁的大公主和陶佩玖都看在眼里。
大公主见大驸马离开,立马起身要追过去。
陶佩玖拉住她说道:“大驸马这时或许更想静一静。”
大公主低头想了想,虽然有些担心,还是点点头。
大公主拉着陶佩玖的手说道:“这次多亏了你。”
陶佩玖笑道:“大公主不要怪我多事才好。我也是碰巧见过秀秀与那男子举止有异,才想出如此的破解之法。也怪我当时不够警醒,未能早些提醒大驸马和大公主,才致使大驸马受了蒙蔽。”
“你如此自谦,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公主说道。
“大公主若不嫌我多嘴,我倒是有句话要说。”陶佩玖说道。
“但说无妨。”大公主说道。
“其实听来大驸马本性敦厚,大公主若是能对大驸马多些信任,也多些温柔体贴,何愁没有琴瑟相合的日子?大公主切莫多心,我想世上尚有许多貌合神离的夫妻,难得大公主和大驸马相知多年,脾气秉性都已了解。这次大驸马虽然行事鲁莽冲动了些,何尝不是平日里大公主言行相逼,两下里起了猜疑,这才叫外人有了可乘之机。”陶佩玖说道。
大公主点头说道:“经过这次的事,我也想明白了许多。平日里是我太过跋扈,损了他的面子,今后我自会在人前敬他,不令他难堪,有什么不是,我们夫妻关起门来,自去理论。”送大公主回府后,陶佩玖也自回去了。
听闻大公主和大驸马冰释前嫌,重归于好。陶佩玖自然为他们高兴。
这夜陶佩玖贪恋月色,倚坐在湖边亭阁,饮酒赏月,不想感染了风寒。
是夜陶佩玖吃了副治伤寒的药,发了发汗,感觉得好多了,便沉沉睡去。
半夜里陶佩玖居然被冻醒,朦胧中,陶佩玖以为是她把被子蹬了。就挥舞着双手胡乱抓被子,却发现被子好好的盖在身上。可陶佩玖仍觉得冷。
陶佩玖冻得在床上辗转反侧,许是陶佩玖翻身的声音,惊醒了春竹。
她赶紧过来看陶佩玖,一摸陶佩玖额头,吃了一惊,焦急地问道:“王妃,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冰?”
陶佩玖一听,醒过神来,感受一下,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莫不是寒气发作了?
可是没道理啊。不久前明点师父明明将它镇住了,一年内是不会发作的。怎么会——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寒气侵体的症状了。
现在一旦寒气发作陶佩玖只能硬抗了,别无他法。
陶佩玖牙齿打颤得对春竹说,“多拿床棉被来,再拿几个汤婆子来。”春竹应诺而去。
虽然身上盖了四五床棉被,冷气还是一丝一丝的,在陶佩玖全身各处漫游,每过一处都跟冰刀刮骨般疼痛。
陶佩玖蜷缩着身体,咬牙抵挡着难忍的苦楚,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了。
脑中乱麻一般,陶佩玖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