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宝蓝透亮的剑光一闪,飞溅出一串血珠。梁灼面前的怨妓暴怒着仰头朝天十分凄厉地嘶吼了一声,便全身一扑,向着茫茫的剑气冲过去。梁灼见机立刻退到了一边,用余光胆颤心惊地一瞥,不由松了一口气,使出光剑的竟然是阿鼻大帝。
他御剑的瞬间,宝蓝色的光剑剑脊上倏然漾出了一道远看如同赤金色菊花,近看又有些像秋红照水的光影,直直地从怨妓的腹部透穿而出,剑光寒厉。
一刹那,梁灼只瞥见鲜血淋漓,四周尸体横陈,还有一些湿淋淋、白花花、软糯糯的东西啪啪啦啦的滚出来,溢出来,梁灼不禁胃海一阵翻涌,背过身去在旁边的草丛里吐了一地。
“啊……”突然听到阿鼻大帝一声大叫,梁灼旋即转过身来,却见茫茫天幕中,阿鼻大帝独自一人手持光剑站在田埂中央,背对着她,姿势古怪,在他身下却是躺着一排排东倒西歪血肉模糊的怨妓。梁灼慌忙揩了揩嘴,跑过去,紧张的问,“你还好吧,竟然能瞬间杀了这么多的怨妓?”
“当然没事。”阿鼻大帝收起光剑,朝她笑笑,伸手拉着她,柔声说,“走吧,他们还在前面呢。”“哦……你还真是很厉害呢,嘿嘿。”梁灼很是乖巧地点点头,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去。
心里不由道,阿鼻大帝这是怎么了?要是平常,自己这样夸他,他怎么着也要接上两句的,怎么现在这么安静?她正想着,忽然觉得手臂上挽着的人往前一倒,阿鼻大帝整个人竟然整个往前踉跄了一步。“你怎么了?”梁灼觉得不太对劲,连忙凑近了看他,只见他面色泛白,犹自浅浅笑道,“没事,想看你能不能拉动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说着笑了一声,松开梁灼若无其事地转了个身。
“真没事?”
“没事。”
梁灼只得继续朝前走,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了孟戟神君还有火倾城许清池他们,他们也是遇到了怨妓,据火倾城讲他们方才对付的那群怨妓尤其凶猛,他和许清池两个人对付着都很吃力呢。梁灼听着,笑笑也不说话,只是偷偷去打量着阿鼻大帝,暗暗道,那阿鼻大帝是怎么脱身赶去救她的呢?难道他比许清池和火倾城两个人加起来都还要厉害?还是……他受伤了?
“救命……救命啊……”突然前面又响起一个女子若有若无的呼救声,梁灼神色一变,其余几人也俱是幻出手中的光剑,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他们越往前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可辨了……
“老爷……老爷……”突然一个软媚的都能掐出半斤水的声音从山石后面响起来,大家回头一望,俱是怔了一下,那人竟然是……掐半斤。
“掐半斤?”梁灼见掐半斤浑身都是伤,不由得脱口叫了一声,刚想走过去,孟戟神君却是伸臂挡住了她,梁灼刚想问为什么,却见一道光剑自孟戟神君掌中劈过去,只是……那淡蓝色的光剑却乖乖依附在了掐半斤周围,没有丝毫要伤害她的意思。终于,孟戟神君微微颔首,看了看众人,“原来不是怨妓……”
这下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梁灼瞅了瞅掐半斤蓬头垢面楚楚可怜的模样,想了想刚才自己和孟戟神君他们在一起犹且吓成那样,她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要有多害怕呢,便第一个走过去扶着掐半斤走了过来……
梁灼扶着掐半斤胳膊的时候,见她皱眉,便撩开了她的袖子,却发现她身上的伤都是一条一条长长细细的血痕,梁灼看了看她身上的划痕,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撩起一截雪白的手臂给她看,“该死,你看我也被怨妓的指甲给划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要是留疤就难看了……”
“什么,你被怨妓的指甲划伤了?”阿鼻大帝一把抓起梁灼的胳膊,脸色微变。
“是啊,怎么了?”梁灼只是一心一意地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细细红红的就像是一条红线画在手臂上一样。
“给她抹上。”孟戟神君递过来一瓶墨黑色的瓶子给阿鼻大帝,眼光却定在梁灼脸上,轻飘飘道,“否则不足五日就会又多出两个怨妓……”
“啊”梁灼瞪大了眼睛,连忙抢过阿鼻大帝手里的墨黑色瓶子,拧开盖子就要往身上抹,结果盖子一打开就扑鼻而来一股很是腥臭难闻的味道,甚至有点像死尸身上的味道。梁灼再一看,墨黑色瓶子里的东西也是白拉拉、软糯糯的,令人很是恶心……
便拿在手中,迟迟地不敢往身上抹。
旁边的阿鼻大帝看了,有些着急,上前一步,“要不我来帮你……”
“不!不要!不要抹!”梁灼自然知道不抹这些东西,就会说不定变成那群可怕的怨妓,可是她还是……还是接受不了。她拼命朝阿鼻大帝摆着手,一把扯住旁边掐半斤的衣袖,颤声问,“你会去抹这些东西么?”话音刚落,却见掐半斤若无其事的从她手里拿过墨黑色的瓶子,慢条斯理地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点一点如同搽胭脂似的匀开了抹在伤口处。
这………………=。=。。。。。。。
梁灼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她抹了她抹了,她真的抹了……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许清池也走过来,慢慢接过掐半斤手里的墨黑色瓶子,缓缓低下身,在掌心里倒出白花花软糯糯的液体,看着梁灼,等梁灼自己伸出了手臂,便将掌心轻轻按下去,动作轻柔地在她手臂上慢慢揉化开来……
他的手指冰凉,摊在手臂上感觉痒痒的,梁灼有一点不好意思,又有一点开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清池,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