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念音这一睡过了午膳时间,连环俢阑、环解、环佩、环闻,环琴五人来辞行都错过了。
书案上焚了安神香,袅袅静静。
环念音于榻上醒来,一偏头,就瞧见案前拿了卷书的墨隔玉,安静的身影,认真的模样。眨了眨眼,弯起嘴角浅浅笑。
墨隔玉抬头看了过来,漾了一脸温暖的笑,“醒啦!”
“恩,醒了”,环念音动了动侧过脸来,又接着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未时将至!”卷,走了过来坐在榻前,“方才修阑哥哥们来辞行了,见你睡得太熟,就没叫醒你!”
一听这话环念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哥哥们走了?这样急……”掀开被角就要下床,“走了多久了?可出了阵?我可还追得上?”
墨隔玉伸手一把拉住她,“几位哥哥赶回门中有要事,这会儿早已走远了!”
“要事?”环念音凝眉,“可是九环门怎么了?”
墨隔玉瞧着她,低头笑了笑,“门中一切安好,是这两个月来都忙着外头的事情了。修阑哥哥说门中急了许多事情还待赶回去处理!你莫不是忘了,先前被西玥轩封的那些铺子如今都开了,百废待兴,可够他们忙一阵了的!”
“哦……”听墨隔玉这样说,环念音紧着的心松了松。
如玉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抬手理了理环念音睡得微乱的头发,“睡了这许久,可是饿了?落央一早就给你备下你爱吃的,就等着你睡醒……”
环念音看着他,不待他话说完,身子往前一倾,便扑墨隔玉怀里,环住他的腰。“我不挑,吃什么都好!”
墨隔玉回环住她,下巴搁在环念音头顶,默了默。轻声道:“音儿,为夫同你说件事!”
“恩,你说!”
墨隔玉默了默,缓缓说道:“今日早些时候爹爹跟我说,我们墨影阁新一任的二十日影和十大月魄,预备挑个日子叫他们任位,随后便要将日影和月魂先后交给你我……”
闻言,环念音直起身子,“那你答应了没?”
“未曾!”墨隔玉说完顿了一顿,才又接着道:“我同爹爹说……”话只说了一半。面上就露出诡异的笑,看着环念音,再不言语。
“你,说什么了?”环念音往后靠了靠,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瞧着环念音看自己那戒备的眼神。墨隔玉轻轻动了动眉,“你既还不想起,那便再睡会儿吧!”说着,欺身压上来。
“谁说我不……唔……”
笛音殿内,墨笛夕坐在屋里,瞧着对面慢慢喝茶的叶泊月,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娘亲你太闷了,不行,我要去找嫂嫂玩……”说完就站起身往外头跑。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叶泊月放下手中的茶盏喝道。
墨笛夕扶着门框,定住身,怨气满满的转过来看着叶泊月。“娘,我……”
叶泊月看看她,道:“回来坐好!今天我就是特意过来看着你,不准你去找音儿!”
墨笛夕几步跨了回来,重重的坐了下来。嘟着嘴不说话。
“你个死丫头,你去了碍着我抱孙子!”叶泊月见她半晌不说话,有些凶的说道。
“娘亲要抱孙子跟夕儿去找念音姐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叶泊月故作神秘的顿了顿,“你可知,今早你哥哥回绝你爹爹说暂不接替日影之位时是怎么说的!”
墨笛夕掀眼皮看她一眼,闷闷道:“怎么说的呀?!”
“哼,你哥哥可是说他跟音儿,打算先要个孩子!”叶泊月满是高兴的道。
闻言,墨笛夕顿时来了些精神,想了想,蹭的站起身,“娘,哥哥肯定骗你们的!”
墨笛夕话将落,叶泊月就瞪她,“你个死丫头,真该给你寻个人家早早嫁出去,省得在家尽给我添堵!”
叶泊月说这话时,恰逢墨义垠从外头走了进来。墨笛夕移了几步,躲到墨义垠身后,“爹爹你看娘亲,她老是嫌弃夕儿!”
“你娘她就是闲多了慎得慌!”墨义垠笑着悠悠的说了句,就走过来坐下。
叶泊月觑他一眼,抬头又对墨笛夕道:“我看音儿那几位哥哥就不错,改日我就去提提……”
一听叶泊月提到九环门那几位公子,墨笛夕忽的就有些羞赧的垂下头。叶泊月看在眼里了然于胸,冲墨义垠使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我看夕儿啊,是有心上人了!”
这话顺风刮进墨笛夕耳朵里,当即跺跺脚,嗔道:“娘……”随既,转身跑了出去。
“你去哪儿啊?不准去青竹殿,听到没有!”叶泊月冲墨笛夕背影清喊,转而又笑呵呵的对墨义垠说开了。
“夕儿今年虚岁十五,再过个一年也该嫁了!我瞧她八成是喜欢上音儿的哪位哥哥了”,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音儿现下十八岁,他最小的哥哥长她一年,也就是十九,若以最小的那个来论,就长夕儿四岁!四岁,恩,我看刚刚好,孩子他爹,你说呢?”
墨义垠放下手中的茶盏,理理衣袍起身,“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就操上心了,你这娘亲当得倒委实称职,嫁自己女儿都这样急!”
叶泊月也起身跟上往外走的墨义垠,“我这不未雨绸缪先做个打算嘛,也没那么急!”
“你这边倒是未雨绸缪好了,又怎知音儿的几位哥哥对夕儿有无那意!”墨义垠迈着稳健的步伐一边走,一边道。
身后的叶泊月垂眼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