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痛的是自己为了搭救丈夫,无奈之下,把女儿卖给了樊楼,今生今世只怕再难和李敢团聚。
“李生,你怨我吗?”温夫人问。
李敢正在用针灸帮温康活络经脉,听到温夫人的问话,他慢慢仰起脸,看了看眼前这位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的妇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温夫人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些喜悦的色彩,但是马上又被悲哀完全笼罩,她看看温康,问李敢:“他会醒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李某向你保证!”
李敢说得很镇定,他要给温夫人传递信心,说完后,他泡了一杯盐开水,呵着气等水温稍稍变凉,取来汤匙,一口口给温康喂下。
“还是让奴家来吧!”
温夫人从李敢手里接过了粗陶大碗和长柄汤匙。
看着温夫人含着泪珠给温康喂水,李敢知道,一定要找到或制造出一些可以输液的器具,和提制出葡萄糖液来,否则,要是温康不能进食,只能靠喂点流食补充点水分养料,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全身的器官功能衰竭离开人世。
在李敢精心照料了两头后,温康的病情稳定了很多。他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已经平和正常。
李敢看温康有好转迹象,别过温夫人,离开了温家,本想去市集里买一些高粱玉米,好提制葡萄糖粉,却鬼迷心窍来到了位于马步行街的樊楼。
这樊楼是汴京城里最高的建筑,也是城里最大最好的堂馆,里面纸醉金迷,豪奢无比,号称是太子爷进,乞索儿出。
樊楼门前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都是锦袍玉裘。
李敢走近樊楼的大门,发现布告栏里贴着温婉的画像,画像里的温婉衣袂飞扬,翩然起舞,神情娇媚,眉目生情。
除了这张画像,还有一些规格小一点,任由来客取阅,让李敢想起了前世那些塞在宾馆客房门缝里的暴露卡片。
这才过了两三天,难道温婉就出来接客了?
李敢大吃一惊,他逮住了一位过路人一问,才知道这是樊楼在分发广告,说是要拍卖温婉的kāi_bāo权,限期十天,价高者得之,这正在宣传造势。
那路上看到李敢一身寒酸,手里却紧紧握着温婉的画像,他嘿嘿一笑说:“怎么,公子对这新来的女子动心了,她叫温婉,可是一位犯事的将军的女儿,貌赛天仙啊,从小知书达理,精通丝乐,听说汴京城里很多贵胄子弟都动心了,估计没个三五百贯,是拿不下这温婉娘子的第一晚,像在下和公子你,只能是在一旁看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