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方霸主般的人物,纳兰长弓的胸襟开阔豁达,绝非一般人可堪比拟,程锋这句反问的话说的无礼至极,但他只是愣了一下,旋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无比爽朗道:“无伤兄,你的这位爱徒也是位性情中人呐!哈哈,说的不错,这两瓶红葡萄酒,原本也是一个妄图巴结我纳兰长弓的宵小之徒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据他借旁人之口故意向我透露的消息,当初他购买这两瓶82年的拉菲花费了足足两百万美金……呵呵,在如今这个赝品多如狗、山寨遍地走,连处-女膜都能作假的年代,谁又能保证掏高价买来的东西不是个西贝货呢?”
两百万美金?
那也就是说,这两瓶干红葡萄酒,折合成人命币,就是一千多万了……
直觉告诉程锋,纳兰长弓手中的这两瓶红酒应该是货真价实的82年拉菲无疑,然而由于对叶闲心生不满而迁怒到纳兰长弓身上的缘故,他越来越看不惯这两个人那虚伪而又洋洋得意的嘴脸,所以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侥幸道,或许纳兰长弓口中的那个送给他这两瓶拉菲的宵小之徒不识货也不一定呢……
当下便见他强自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势,浑然不顾身旁的恩师正频频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消停的动作,依然故我地道:“不知纳兰皇帝口中的那位宵小之徒是谁?诚如纳兰皇帝所说的那样,这年头作假太多,或许那家伙为了巴结你,所以故意通过别人向你透露一个虚假的价位也说不定呢。热门
纳兰长弓又自一愣,随后便“嗯”地一声,深以为然地自顾自点了点头,道:“世侄说的不错,梁凯那个家伙精明似鬼,最喜欢耍些蝇营狗苟的小聪明,哼,你还别说,以那厮的尿性,没准还真做出来胡乱报虚价的龌蹉事来!下次若让我碰上这个家伙,定要逼他吐出实情不可……唉,也罢,今日我们几人相聚,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何必为了个宵小之辈辱没了雅兴,来,来,来,拉菲是真是假,大家先来尝尝再说。”说罢,已将启瓶器摁入瓶塞内,开始往回拧。
纳兰长弓这边对那个所谓的“宵小之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带过,可听在程锋耳中,却无疑似一记晴天霹雳。
梁凯?
或许你在百多搜索栏内输入这两个字,网站上会出现成千上百个叫这个名字的词条,但真正被编入百多百科的便也唯有一人而已。
那个人,就是一手掌控整个西京市财政的财政厅厅长,权力堪比西京市市长的存在。
这么一个在西京市位高权重的人物,从纳兰长弓口中说出来,居然成了一个市井泼皮般的宵小之辈……
这……
程锋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等词语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惶然与震撼了。
他只能说,大人物们的世界,他真心看不懂。
梁凯作为掌控一市经济命脉的财政厅厅长,身份非比寻常,肯定不会拿着赝品去拜访一位同样在西京市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帮派大佬纳兰长弓了。
也就是说,方才自己大言不惭地质疑这两瓶拉菲可能是山寨货的举动,看在他纳兰长弓的眼里,恐怕更像个跳梁小丑吧!
“噗”!
程锋蓦如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般,颓然坐回椅内,俊脸仿佛火燎一样阵阵发烧,此时此刻,若是有一个地缝,他只怕当场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一切都怪对面那个姓叶的家伙,程锋怨毒地冲叶闲的方向瞪了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见到他被纳兰长弓特殊对待,他程锋又何至于心生嫉妒下屡屡失态,最后更为在纳兰长弓面前博得一丝存在感,而导致自己颜面丢失殆尽……
唉,这往往就是那些心胸狭隘者们自私自利的表现,一旦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似乎从来也不懂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永远都将一切祸端的根源强加于别人的头上。
就在程锋用那记怨毒的神情瞪向叶闲的刹那,叶闲忽有所感,下意识抬头与他对视一眼。
程锋显然没有想到叶闲的感官竟如此灵敏,隔着近两米长的茶几都能感应到自己的敌意,当下俊脸没来由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灵机一动,探手将桌前刚被纳兰长弓斟满的一杯红酒提起,勉强冲叶闲挤出个笑容,道“叶小弟,初次见面,刚刚言语上多有得罪,愚兄就以这杯酒作赔,还望叶小弟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叶闲双眼突然微微眯了起来。
他绝对不会看错,刚才对面这个看似清秀老实的家伙,的确对他生出一股强烈的敌意。
但对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借抬杯饮酒的姿势来冲淡自己对他的怀疑,其临机应变的能力,倒着实令叶闲小小地惊讶了一把。
不过叶闲却也丝毫没有露出什么异样表情,反而举起酒杯,冲他淡然一笑道:“些许小事,我早就忘了。”说完,满饮了一大口。
这番话,如果换成是纳兰长弓或者冷无伤两个前辈一样的人物来说,或许程锋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偏偏说出来的,是个年龄比他程锋还要小上几岁的毛头小子,这,就无疑更加增添程锋对他叶闲的怨怼与愤懑了。
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叶闲对饮一口,其实程锋在心中已经开始大肆数落了,“你以为你叶闲是谁?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入了纳兰皇帝眼的土鳖罢了,还真当自己能够与声名赫赫的纳兰皇帝平起平坐吗?”
程锋私下里对叶闲越来越大的怨气,现场之中,恐怕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