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贪狼冯武阳那种咄咄逼人的侵略性相比,七杀冷无伤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静,仿佛渊渟岳峙,古井不波,泰山崩于顶而吾自面不改色的冷静。热门
直觉告诉叶闲,这个人十分难缠,那倒并不是说他的武力值有多么强,主要是他应敌时沉着的心性,冷静地令人感觉到可怕。
叶闲突然冷声道:“我与你们天狼帮应该没有什么利益纠葛或生死仇怨吧?不知冷帮主为何要一路从跃马桥跟踪我到这个丁氏胡同?”
叶闲口中的跃马桥,正是项城市市中心的那座大理石堆砌高足十五米横跨两座八角形铁塔的艺术品,桥上架空悬浮着一匹栩栩如生的石雕巨马。
桥跨铁塔,马跃石桥,这座跃马桥正如摩天大厦之于燕京、星巴克之于西京一样,乃是项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叶闲提到七杀冷无伤从跃马桥开始跟踪于他,也非无的放矢,因为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非但察觉到有两个近距离跟踪自己的习武者,同时还隐隐感应到一个修为大大超出这对跟踪者的宗师级人物,正远远地缀着自己三人。
冷无伤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不错,冷某正是见你应付这一对衔尾追踪的家伙时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方才一时兴起,想要尾随着你们三人,看看最终你将会如何对付这对跳梁小丑。却不曾想,你竟冷静沉着地将他们二人引至这条久无人居的废弃丁氏胡同,再伺机偷袭瞬间出手一招制敌……呵呵,少侠这番冷静从容的心性,再加上迅疾若电的出招手法,想必在我们西北定非籍籍无名之辈吧?”
见叶闲听完这番话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冷无伤哪里还猜不出来,对方是见自己从头至尾都将他应付地上那对跟踪者的手法看在眼里,遂心生警惕,以为自己试图旁敲侧击其身份,是心怀叵测。当下坦然笑道:“少侠无需介怀,我对你绝对没有半分恶意……这样吧,你不妨检查一番这二人的手腕,看看他们的手上是否戴有一只电子机械表。”
叶闲依言抓起两人的手臂,果然见到他们的右腕均戴着一只做工精美的百达翡丽瑞士名表,价值想必不菲。
不过这年头稍微靠投机倒把贩卖地皮而崛起的煤老板或开发商等暴发户,大家玩不起真正的豪门贵胄的高雅,于是只能拼命海吃海喝,穿金戴银,大肆购买名表豪车,就差将我是有钱人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一夜暴富的土豪们大有人在,所以叶闲也就见怪不怪了。
似是看出了叶闲心中所想,素有将星称谓的冷无伤,淡淡一笑,表情依然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道:“你翻开那两只电子机械表的表盖,然后摁下表轴试试。”
叶闲依言照做,蓦然,就见表盘闪过一道刺眼的荧光,接着,一张五官精致冷面凝霜的中年贵妇的俏脸,便毫无先兆地在表盘的玻璃面上清晰入微地显现了出来。
“叶闲,是你?”
玻璃表盘中的那个中年贵妇两眼似若喷血,死死地盯着叶闲不放,那表情,恨不得跳出来活活将叶闲给掐死。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闲恐怕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深吸了一口长气,到了这时,叶闲哪里还能猜不出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地上躺着的这对难兄难弟,无需多说,定然是这个玻璃表盘中的中年贵妇施柔派来跟踪自己的无疑。
任随无缘无故地被人衔尾跟踪,恐怕心中都难以愉快地起来。
但叶闲偏偏却能忍住满腔的怒火,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反而还冲玻璃表盘中的那个中年贵妇礼貌一笑道:“施阿姨,你好。”
施柔脸色阴沉地可怕,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洪兴和洪武呢?”
叶闲依然保持那种礼貌有加的笑容不变道:“哦,我见这兄弟俩一路陪我游街串巷,委实太过辛苦,所以自作主张,让他们先躺在地上休憩片刻……哦,此事尚未来得及与施阿姨你这个主人商量,还望阿姨千万莫要责怪才是。”
施柔差点没有被他气的当场发喷出一口老血,她最讨厌的就是叶闲这种明明一切都心如明镜偏偏却故意装出对所有事物都浑然未知的可恶嘴脸……
那感觉,就好像,别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傻子,白痴,智障一类的非正常人。
“马上放了他们。”施柔以命令的口吻道。
闻言,叶闲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望着玻璃表盘中那张比霜寒比雪冷的阴沉俏脸,过了足足好一会儿,才无比平静地道:“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凭什么你安排跟踪的人被发现并失手遭被跟踪者擒住,居然理直气壮地要求被跟踪者立即马上释放人质?
你以为自己是被跟踪者的什么人?凭什么可以趾高气昂地对他颐指气使,横加指责。
未来丈母娘,笑话,在昨天之前,你可是严词十分拒绝地告诉他,想要娶你女儿,那只能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哼”!
施柔终于也知道自己理亏,闷哼一声,表情却依然跋扈至极,道:“叶闲,我知道,为了君婉,你肯定明白该如何取舍的!”
“唰”荧光突然黯淡下去,施柔的那张冷面寒霜的俏脸同样跟着消失。
为了君婉?这个理由还真是令叶闲哭笑不得。
叶闲也不知该苦笑抑或是愤慨了,先前还一心要拆散自己与你的女儿,如今又拿你女儿做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