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别装啊……”薛蟠看着牛继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也慌了。
孟啸适时再加上一把火:“你跟本王抢美人儿,到头来居然还敢打人?你们几个,给本王上,揍死那混蛋!”孟啸混蛋起来,还真是无可比拟。
听了孟啸的话,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一拥而上,将薛蟠按在地上一顿胖揍。直到秋玉哀求道:“王爷,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孟啸挑起眉毛,随意的摆摆手:“好了,给本王把他送到顺天府伊【注1】那儿去,关个一年半载的。你,把牛继宗送回家去。”孟啸抬起下巴点点其中一个人。
那年轻人走过去扶起牛继宗,却发觉牛继宗异常沉重,浑身透着冷意,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探到牛继宗鼻端,发现牛继宗已经没有了呼吸。
“啊!”那年轻人逃也似的松开牛继宗,坐在地上不断后退,嘴里喃喃道,“他死了!”
孟啸闻言,脸色一变,眼神流转,直指薛蟠:“给本王抓住他!去回禀顺天府伊春兰班发生了命案,一概人等皆不许离开!”
没多久,顺天府伊连仲舒便满头大汗的跑进了春兰班。他一听说命案牵扯上了忠顺王爷,只觉得脑袋大了一圈。忠顺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京都没人不知道,纨绔、游手好闲、仗势欺人。
“王爷,下官来迟,请王爷见谅。”连仲舒向孟啸行一礼道。
孟啸指了指被五花大绑的薛蟠道:“连大人辛苦了。他刚刚将牛继宗给打死了,本王命他们都留下来,连大人好好审审。”
连仲舒应了一声,深吸口气:“把他们都带回顺天府伊!”
薛氏听闻薛蟠打死了镇国公的孙子被关进了顺天府,一时间一口气没上来,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香菱在一旁急忙扶住薛氏,将她弄到床上躺着,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凉风,折腾了半天才将薛氏弄醒。薛氏刚刚清醒过来,便开始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我的儿呀!”
香菱是个老实的,对薛氏焦急道:“太太去找二太太求求情罢,京都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薛氏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香菱派个人去给宝丫头传个信儿,让她也想办法,务必要保住蟠儿,我去找二太太问问情况。”言罢赶紧收拾了一番,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匣子,用贴身藏着的钥匙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东西塞进袖口,便出门往二太太那儿赶去了。
二太太已经得了薛蟠打死了人的消息,就等着人求上门来了,此时正悠悠的坐在炕上磕着瓜子,玉钏儿跪坐在矮墩上给她捶着腿。
“我的好姐姐,这次你可要救救蟠儿啊!”薛氏一路哭着进了二太太的屋子。
二太太急忙将薛氏扶起来,装着糊涂:“这是怎么了?妹妹有话好好说,这模样平白让丫头们发笑!”
薛氏被二太太扶着坐在炕上,拿出帕子抹眼泪:“蟠儿那个没出息的东西,前些年在金陵打死了人,我们娘儿仨不得已来投靠了姐姐。如今那个混账东西居然又打死了人,还被顺天府伊抓了起来。蟠儿本性不坏,打死人肯定也只是失手,看在蟠儿是薛家唯一的骨血份上,姐姐救救他罢!”
二太太精明的跟个狐狸一样,自从知道了薛蟠打死了人,就在心里算计着该怎么从薛氏那儿捞钱,她心里清楚薛氏肯定会来求自己。虽然薛宝钗嫁给了大皇子为侧妃,然而薛家在京都毕竟没什么根基,要从顺天府捞人,单凭一个皇子侧妃,是万万办不到的。可是,如今薛氏这一番话说出来,就让二太太变了脸色,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妹妹就是个蠢的,如今才发现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薛氏说了薛蟠打死了人,却丝毫没提薛蟠打死的人是什么身份,又说起其在金陵犯的事儿,当初那是也靠了贾家一些关系才压下去的,此番话颇有些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二太太冷冷一笑:“妹妹这话可说的不对了,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蟠儿打死了人怎么也瞒不过去,你这不是存心给姐姐出难题吗?”
薛氏自知惹恼了二太太,狠了狠心,从袖口掏出一沓银票放在炕上的矮桌上面:“蟠儿就是我的命根子呀,他要是没了,让我可怎么活下去?这是十万两银票,姐姐千万要帮妹妹这一次,蟠儿怎么说都是你外甥啊!”
二太太用眼角余光悄悄瞥了一眼矮桌上的银票,装作不经意问道:“蟠儿这次打死的是什么人?”
薛氏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是镇国公的孙子牛继宗。”
“什么?”二太太一掌拍在矮桌上,怒道,“妹妹莫不是以为顺天府伊是我们家老爷?镇国公是什么人,那是开国功臣,蟠儿打死了人家的孙子,你让我如何将人捞出来!”二夫人的语气很冲,呛得薛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可……可是,上次蟠儿不也没事儿吗?”薛氏此时瑟缩着肩膀,有些可怜巴巴的味道。
二太太冷笑:“上次?上次是在金陵,如今是在京都,天子脚下人人自危,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上次蟠儿打死的不过是一介平民,如今那可是镇国公的孙子,袭的是一等伯,是有爵位在身的!”
“咱们府里不也是世袭爵位吗?”薛氏讷讷道。
二太太闻言,心底彻底笑了,果然之前的聪明不过是偶然,自己这个妹妹还是如此愚蠢。二太太心底明白,薛蟠此番是难逃一死,可是尽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