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打了个小松鼠。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远处传来清脆童音唱响的熟悉的歌谣,绿色的山头渐渐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穿着一袭春天般的裙子,梳着可爱的羊角辫,透着机灵的大而水灵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忽然,她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团雪白的东西上。她惊奇的一路小跑过去,望着那一团雪白的‘毛’怔了一下,随即一脸兴奋的用一只小手将它提了起来,挺着胸脯,笑着回头大喊:“爹爹,快来啊!这有一只狗!”
他的肩上扛着一杆泛旧却散发着金属冷色调的沉重的猎枪,缓步走到女儿身边,当低头看到她手中所谓的那只“狗”时,一口气噎得差点心脏停跳,黑线细密的从头顶划下遮满整张英气的脸。是的,身为职业猎人,猎人世家第三十七代传人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只狐狸,确切地说是一只收起原形的九尾狐狸,而不是——狗。
那只‘狗’,不对,是那只狐,它的前爪被猎人放置在草丛间的捕兽夹夹伤了,此刻,正不住的流着血。它似乎是听到了声响,于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微微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儿,然后再看到一脸惊奇的打量着自己的小女孩和她身旁扛枪的那个高大的猎人时,它又一次壮烈的翻了白眼。
“喂,你醒醒!”她贴近它那毛茸茸的耳朵大喊,可是都无济于事。她使劲的摇晃着它那面条般瘫软的身体企图让他再一次张开眼睛,最后索性一咬牙,一只胖胖的小手扬起,毫不犹豫的扇了它几个嘴巴子,直到它虚弱的张开眼睛,然后战战兢兢的望着她却再也不敢昏过去了。
她回头看向因目睹这“暴力”场面早已石化状态的爹爹,扬起天真的笑意,“爹爹,我们要拿它怎么办?!”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俯身和蔼的抚了抚她的小脑瓜,声音轻柔:“西西,自己做决定吧!因为它是你的猎物啊!”
“嗯……”她低头看着它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鼓起嘴巴,不加思索的从小背包里掏出纱布和药,将它小心的放在地上,轻柔而熟练的为小狐狸包扎起来。它似乎很善解人意,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任由她摆布。她雪白的毛在透过树叶的丝缕阳光下散发柔和的光芒,仿佛刚下的松软的雪。
“我决定了!我要放它回家!它也要去找爹和娘啊!”她站起身,怀里抱着它,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天大的重要决定,“狗狗,乖乖,要快点回家哦!”她用粉嫩的脸颊贴了贴它蓬松柔软的毛,在它的额上轻啄一下,然后依依不舍的放下它,转身跑到爹爹跟前,稚嫩而甜甜的嗓音道:“爹爹,我们也回家吧!”
他慈祥的笑着望向乖巧的女儿,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伸来的小手,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它立在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她即将消失在它视线中时,她回头朝它露出洁白的牙齿,那微笑如阳光般灿烂,美好。
……
温热的水气萦绕在浴室中,朦胧的镜面反射出柔和的光晕。她悠闲的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每一个毛孔都舒张放松的感觉。她的肌肤仿佛上好的古瓷般细腻白皙,一双美丽扑闪的黑眸即将闭上,昏昏欲睡。
忽然,她敏锐的从眯起的细小的眼缝间捕捉到了一抹与这温暖的情景不相符合的黑影。她警觉的坐起身子,敏感的耳朵却仅仅捕捉到了水扬起的声音,正在她觉得有些纳闷儿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的靠近了她,在雾气中变得清晰起来。她屏住呼吸,注视着眼前,直到她看清了那所谓的“不善”的来者---
“啊!好可爱啊!”她在下一瞬从浴缸中跃出,披上一件浴袍,将眼前之物抱在怀里。
它一身皮毛胜雪,干净的纤尘不染,在灯光下显出自然的光泽。它的一双眸子似黑葡萄一般的大小,透出机灵的明光,一对尖尖的毛绒绒的耳朵不时的晃动,惹人喜爱……
“好可爱的狗狗!是从哪里钻进来的呢?”她抱着它自言自语的走进房间,却没有看见它瞬间变得无奈的眼神。
她将它小心的放在她那柔软的公主**上,转身换上干净的睡衣。可是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足以让她在回身后惊叫一分钟……
随手抄起衣服挂,代替惊叹,她的脸上转晴为阴,怒指着坐在**上美如天神,春暖花开的少年,“**,你谁啊?啥时候钻进我卧室的?!”
少年的笑容在一瞬间僵硬,随后仿佛风干的雕塑,毫不留情的碎掉。天那,这是什么人?都十多年了,不长记性,狐狗都分不清,还竟然如此的迟钝!话说,女生见到帅哥不都应该先惊叫然后再晕倒的吗?她这是什么反应,难道自己的身材还不够惹火?
他俊美无双的脸上,烟紫色的眸子充溢着很无奈的情感,“那个,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曾经救过我的,我是那只小白狐……”
“不记得。”她一副无辜的样子摇摇头,“我只救过一条狗。”
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头,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了,认了,随后极不情愿的小声道:“好吧,我就是那条狗……”它说出这句话时,很痛苦,这简直就是对种族的叛变!他堂堂千年九尾竟然要沦落到承认自己是条狗!他心中暗想,他真的就长得那么模棱两可吗?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露出在于他看来狡黠无比的笑容,“那就变回去,然后离开我的小**!你把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