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瞟到旁边的白瓷碗,心中有些惊异,窗外树林密布,这个茅草屋,估计也是山中猎户打猎时的临时休息场所,他又是从哪里找来的瓷碗呢?还有,重点是,这瓷碗中黑乎乎的东西,难道是,草药?
话说她自从今生转世以来,还真的未曾喝过这传说中苦苦的药汁,如今看来,是非喝不可了!
十七画梗着脖子,劝自己说她怎么也是第一个喝帝君亲自下厨熬的药汁之人,因此,即便腹中再苦,也是尽数喝了下去,即便喝完,她立时有吐出来的冲动!
十七画苦着脸,立时从那木板上坐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出了茅草屋,想要找些水喝。
只是还未踏出一步,便见着方才出去的人,复又折返回来,伸到她面前的如葱般白皙修长的手掌中,安静的躺着两颗青梅!
十七画愣了片刻,一把抓过,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在衣衫袖子上蹭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宁愿酸,也总比苦死好!
这么想着,复又想到,其实帝君的转世也不错,懂的照顾人,还那么贴心……
只是,十七画心中的想法还未落下,便听的对面之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声音,道:“你且先吃这些充饥吧……”
“噗,咳咳~”十七画震惊的看着北辰,原来是怕她饿着,感情这两颗青梅,还是这一天的食粮不成?
这哪里够果腹的,塞牙缝还差不多!
十七画顺过气来之后,尴尬的笑道:“大人,你说笑了!呵呵……”
没成想,听到这话,北辰竟然破天荒的微微侧了头,耳根出现了淡淡的绯红色彩,然而语气却仍然是淡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没说笑,昨晚追刺客,没看路,我们暂时出不去……”
十七画闻言,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么说,他们是迷路了吗?
但是想到如今的处境,他也没必要撒谎,关键是……“大人,这么说,您不会做饭?”
说完,果然见北辰的耳根愈发的红了,十七画忙又接口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忘了,君子远庖厨来着!不过,您不会,我会,就是不知道这山里的吃食,你吃不吃的惯!”
北辰闻言,定定的看了一眼十七画,然后抬步越过十七画,向茅草屋中走去,临走时,破天荒的丢出了一个淡淡的嗯字!
十七画也不计较这北辰的冷淡态度,毕竟,如若他的脾气秉性如莲华那般,他便也不是紫微帝君的转世了!
十七画先是围绕着茅草屋转了两圈,只发现了一个简易的小草棚子搭着,下面有个土灶,旁边摆了几个灰不溜秋的瓷碗,土灶下并着整个小棚子周围,一堆燃尽了的木柴,想到方才自己手中的瓷碗,还有那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煮成的药,十画七很不厚道的为这个小棚子默哀!
十七画虽不是路痴,但是在陌生的地方,也很容易走迷失,因此只是在茅草屋周围转了转,用从茅草屋中顺出来的锄头,挖了半衣兜的野菜,又趁着北辰在屋中没出来,用灵力打了一只小小的山鸡,用烧过的塘土包裹起来,做了只叫花鸡!
想着北辰吃叫花鸡的模样,十七噗的一声笑了出声,他那么清冷的人物,恐怕也是第一次吃这种食物吧,不过昨晚莲华亏欠她的叫花鸡,今日倒是补了回来!
小草棚中慢慢飘出袅袅轻烟,北辰站在茅草屋中透过木窗看着那草棚下兀自忙碌的身影,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面目,满头青丝被用一根不知从何处找出来的草绳扎了个简单的发髻,露出白白嫩嫩的耳朵同一段凝脂的肤色……
不知为何,仅仅是看着那忙碌的身影,心中便有种安逸舒适感,竟希望此一刻可以长点,再长点!
骤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北辰平静了许久的心,竟有丝微微的涟漪波动,清冷的峰眉微皱,强行将视线调离开来。
山中日月,总是过的特别快,眨眼间,便已然到了正午,头顶日头正盛,十七画推开半掩的木门,端着一个白瓷碗放到了茅草屋中唯一的一个简陋的木桌上,复又出门,两只手分别端着盛着清水的白瓷碗,其中一个,竟还是她方才喝药用过的!
北辰站在窗前,看着那复又出去的身影,想了想,决定出门帮下忙,只是还未走到房门口,便见着十七画快速跑了进来,手上捧着一团还在冒着热气的黑不呼呼的东西,跑到木桌前,猛的扔在了桌上,松开的两只手忙分别抓住自己的两个耳垂,在原地跳脚!
北辰看了,忙上前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查看,见那原本莹白如玉的手指上竟然烫出两个红红的水泡后,眉头微皱,“既然烫,为什么不扔掉?”
十七画原本因为北辰的动作,有些愣怔,乍然闻的这一句,笑着说道:“那怎么能扔呢,说不定我们今天的口粮,就靠它了!”
这次恰是轮到北辰讶异了一下,将视线从十七画手指上移开,有疑惑的看了看十七画,再然后疑惑的看了看那躺在木桌一角的黑布隆冬的一团泥巴,再再然后将疑惑的眼神复又落到十七画身上,直视十七画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十七画看着他那眼中明明白白写满了那个东西能吃的疑问,自然而然的将手指从北辰手中抽出,脸上的笑意不减,道:“外面的当然不能吃,不过里面的,可是美味哦!”
说着,从木桌上拿起两只筷子,一下扎到黑黑的泥团中往两边一掰,顿时一股香味飘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