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画心中又是一痛,对她好的人,为她死,她爱的人,要她死,多么的讽刺和可笑!
这样的帝君,她又为何要原谅他?
蓬莱岛主见十七画前一刻还因为有枫无涯佩剑的消息而激动,下一刻却不知为何周身的温度骤降了几度,变得冰冷,心中惊疑不定,却还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回帝后,当年两位帝君同魔君几人从秘境出来,并没有人带着佩剑出来,不过……”说到这里,蓬莱岛主微微顿了顿,见十七画依旧全身冒着冷气,这才知道,恐怕她也是想起了当年之事,毕竟,被自己所爱之人亲手所杀,如今又嫁与当年杀了自己的人,是谁都不会毫无芥蒂的!
“不过,当年我发觉秘境早已被人偷偷进入,并同凶兽们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蓬莱岛主试图为紫微帝君正名,为他挽回点两人的感情,不过很快便被十七画打断!”
“岛主直接说你知不知道那柄剑的下落便是!”十七画冷冷大打断蓬莱岛主的话,不想再听任何有关紫微帝君的话题。
蓬莱岛主闻言,只有叹气,道:“小仙当时再次进入,却是找到一柄佩剑。”见十七画周身的冷气缓和了一些,才无奈的对着十七画点头,“帝后请随小仙去取佩剑吧……”
说完,转过身,微微叹息,然后率先抬步,往蓬莱阁周围的住处走去!
十七画当年便知道,这蓬莱阁只是镇压秘境所用,在蓬莱岛上,另外有居住之所,只是当年约定好的同众人一起去游玩的计划,因为枫无涯的意外死亡而告终!却不曾想,时过百年。竟还有机会再次游览一番!
十七画静静的跟在蓬莱岛主身后,沿着百花丛中的鹅卵石小径,向着那仙雾飘飘的亭台楼阁走去,途中片片蝴蝶兰更是鲜艳欲滴。似是一群即将起舞的彩蝶,正静静的伏在绿油油的枝叶上,竟不比东华帝君府上那些凤尾丝兰同扶桑花逊色!
两人走着走着,十七画偶然间竟见着山间一块平淡的土地,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而那上面,种植的却不是什么花草,而是人间的蔬菜花生之类的吃食,旁边正放着半桶水,十七画将视线看向走在身前半步距离的蓬莱岛主。这才意识到,蓬莱岛主的一身长衫,袖子明显有折叠过的痕迹,想来,她来之前。蓬莱岛主便是在给这些蔬菜浇水吧……
蓬莱岛主似是意识到了十七画的视线,不卑不吭淡然的回答道:“让帝后见笑了,小仙速来无事,便只好种种凡人之物,权当是解馋了……”
十七画摇摇头,轻轻唔了一声,声音中竟有丝丝的羡慕之感。道:“岛主过谦了,我倒是很羡慕你的生活,自由自在,不用受仙界的那些礼数的约束,想吃边吃,而且。不会有人说这些事凡尘之物,吃了不利于修习道法佛理……”
蓬莱岛主闻言,不知十七画为何会说这些话,轻笑一声道:“帝后倒是多虑了,在仙界。恐怕还未有人敢质疑帝君的威严,再者,这凡尘之物帝君同帝后吃了,应是没有多大影响的!”
十七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淡然的看着蓬莱岛主,道:“若是这句话是帝君所说呢?”
蓬莱岛主为之一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引路,不再言语!
十七画也知道自己似是过于咄咄逼人了,也不再言语,毕竟她此次来,是为了求得枫无涯的佩剑,这说到底,还是要多谢蓬莱岛主当初为她保存着这把剑,若不然,恐怕她这恩情,便要背负一辈子了……
两人谁都没有心思在去欣赏这凡人口中的仙岛中的景色,只匆匆的离开去往目的地。
然而,待两人消失,方才十七画所站立的地方,仙雾一阵氤氲,一道雪白的身影,伴随着已然黯淡了色彩的紫发青年,孑然独立,响起方才十七画所说之话,一股灭顶的悔意直压的他喘不过气,他若是知道……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堂堂仙界神尊,也会有今日,也会有今日……
风乍起,扬起那缕缕黯淡的紫发,将隐藏在其中的根根白发,暴露在阳光下……
十七画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居里,拿到了她想要的佩剑,佩剑被一股柔和的光芒保护在其中,待蓬莱岛主扯了保护的仙障,那佩剑竟如当初一模一样,剑穗依旧明亮,剑身上,也依旧,沾染着丝丝干涸的血迹!
十七画突然满足了,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小心翼翼的将剑身上的血迹一一抹掉,然后再将那锦帕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入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似是生怕丢了一般,又似是她要找的并不是佩剑,而是剑身上的血迹!
十七画在蓬莱岛主一样的眼光下,将佩剑拿起,在将佩剑放入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木盒中,小心翼翼的放好,才同蓬莱岛主告辞。
十七画抱着剑匣子,踩着小白云,想着当日的种种,心情很是波涛汹涌,导致脚下的小白云也跟着颤颤巍巍的向前挪着!
十七画找到枫无涯有关的事物回到青华宫时,早已过去了二十多天,而东华帝君已经连着十日没有回来,子衿不敢把担忧写在脸上,只好在十七画问的时候推说是东华帝君恰巧去参加了西天佛主开的佛法讲授,要过几日才回来,让十七画不要焦躁,说一个月期限到的时候,他自然会赶回来!
十七画并没有多想,毕竟她跟在东华帝君身便一千多年,这种事情,也是时常见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