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伸手拉住布头,看看上面用血写了几个大字,却并不认识,转头问惊魂未定的副将:“你来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下意识的往城墙外望去。t/那人已经拨转马头,带着那队人马走了。
“是。”副将答应一声,心有余悸的用手拉住布头,看了一下,念道:“今日乱箭射杀兄长,翌日必当以此回报。”惊恐的抬头看着我,说:“将军,末将想起来了,蛮夷中,传闻大将鄂辟邪的胞弟鄂辟隆是百步穿杨的箭射高手,方才莫非是他不成?”
我冷哼一声,想起胸口的伤,说:“不是他还有谁,他不是还曾射了我一箭吗?”
副将吃了一惊,说:“将军被鄂辟隆射中过?”
“你不知道?”我也吃了一惊,当初中那一箭,不就是在边关被射中的吗?我还被封了龙虎将军,这件事朝野都知道了。这副将怎么会不知道?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不顾副将诧异的目光,将手从领口伸进胸口,摸了一把。果然,平坦无伤。我又狗血的回到从前了。
伸手将布头扯了下来,看着上面血红色的几个大字,最后一个字,拉长了笔画,血迹顺着笔画下面滴下。想起胸口被射中的箭,不禁冷汗津津,一时有些痴了。
“将军,将军!”耳边有人叫我。我睁开眼睛。明门金氏美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原来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前胸,那伤疤还在,并且痛着提醒我现在经历的并不是个梦境。
明门金氏柔声说:“妾身下厨做了点饭菜,将军吃饱了,应该上朝去了。”
上朝?我的脑袋刚从梦境中醒来,有些短路,一晃神,才想起来,是了,我还被皇帝封了一个大内侍卫统领的官。是该早起到皇宫上班了。然后又想,胸口受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我还在边关,看着更多的人战死在我面前,然后鄂辟隆也会用他百步穿杨的箭将我射成马蜂窝。想到无时无刻那寒光闪闪的箭头不瞄准我,准备伺机而射,我就浑身恶寒。现在因为箭伤心脉受损,我不必再去边关,也不用再与鄂辟隆有任何交集,这样很好,想到这儿,心情高兴起来。坐起身。胸口虽然还痛着,但是已经好了很多。
脸盆的水是夏莲这个小丫鬟端来的,伺候我洗脸的时候,站在我旁边小声嘟囔:“夫人嫁这将军可真懒,睡得早起的晚。”我假装没听到,擦了脸,跟着明门金氏到饭厅吃饭。
吃饱饭,跟明门金氏就我上班的交通工具又产生了分歧。原因是我想骑马,而吃完饭到院子里一看,明门金氏却给我准备了那乘小轿。
“将军心脉受损,御医早说过近日需要静养,如果不是将军坚持入宫,本就不该走动卧**静养的。现在将军执意入宫,骑马难免颠簸,而抬轿的都是年轻力壮的轿夫,抬轿的方法掌握的恰到好处,不会让将军有任何的不适。将军为何还要执意骑马呢?”明门金氏很难得的没有顺从我。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会有事的。我喜欢骑马,去牵来吧。”我实在是太想念那种骑在马背上的感觉了。所以,对于明门金氏的坚持视而不见,坚持自己的选择。
“可是将军的身体。。。。”明门金氏满脸担忧的还想再劝。我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让人牵来吧。”我迫不及待的想骑马出行。骑马也是我的一个情结,从小的情结,挥之不去。小时候,就想体会那种骑马的感觉,可是家里没有马,就骑牛,可惜黄牛不让骑。当时好不容易爬上去,立刻让它给摔下来差点没让它踩死。后来趁着老爸老妈出去,就领了几个小伙伴骑我们家养的鸡。等我妈从外面回来,那几只鸡,在我们屁股下面,已经被我们坐的脸色发紫晕过去了。
谁知明门金氏今天的胆子居然变大了,还是没有顺从我的意思让人牵马,院子里几个仆人看到我跟明门金氏争执骑马还是坐轿,生怕殃及池鱼,都一溜烟走了。明门金氏低着头,轻声说:“御医说将军的心脉不能再受任何颠簸之苦。御医是皇家的大夫,也是皇上派来的,所以御医说的话,妾身自当遵从,夫君也应该遵从才是。”
“我让牵,就牵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用多说了!”我不耐烦起来。暴躁的脾气又犯了。
“将军——”明门金氏仍然迟疑不决。但是因为我加重了语气,她的眼中,竟又浮现了一层薄雾,眼看那意思就是要哭了。
我一愣,本来还想着好好的给明门金氏找个出路,这又给惹哭了。口拙的想要安慰一下。却发现自己并不想放弃骑马。词穷之下,“唉!”我很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
一旁站着的夏莲跳了出来给明门金氏鸣不平:“将军,您好大的威风啊。就知道天天对着自己的夫人声严厉色的。夫人为您好,您还不领情。您不听御医的话,自己个儿早死了不要紧,别累的夫人守寡。”
好大胆的小丫鬟。我吃了一惊。暗想这话在古代,是一个丫鬟敢说的吗?下一秒,我就知道这话,是她是断断不能说的了,因为明门金氏夫人扬手就给了夏莲一个耳光。然后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一脸迭声的说:“将军,夏莲实在是被妾身惯坏了,一张嘴口无遮拦。请将军不要怪罪。”
夏莲大概没挨过打。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了。一路哭过去,只是五五,连个六六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