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前脚刚回我的帐中,后脚舞成公主就派宫女送来了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说是公主送给我的礼物。解开看时,竟然是卷羊皮地图。还叫宫女捎话给我,说这羊皮卷地图,是耶律洪才教导舞成公主绘制地图,舞成公主按照耶律德宝绘制的地图所绘制的第一份作品,还得到了耶律洪才的夸奖,现在特别送来给将军,让将军指正云云。看的我心内无比震惊。
舞成公主送来的这卷羊皮地图,彻底颠覆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以来我都坚信不疑的把舞成公主当做了一个被宠坏的天之骄女。养在深宫不谙世事,因为生在皇家而高高在上,被忤逆时便蛮横无礼。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提前将地图拿到手了。现在仔细想来,她一开始对耶律洪才所表现出的那种异于她平常待人的态度,是不是就已经留心了想利用耶律洪才得到地图呢?然后再想到我偷窥她洗澡时她对宫女所说的话,反应之快超乎了我的想象。是不是我一直太天真,而小看了这位公主呢?
伦海看我脸色阴沉不定,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将军,您的脸色不太好,公主给将军的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我将地图递给伦海。
伦海疑惑的接过,一看之下吃了一惊:“是羊皮卷的地图?公主弄到了?”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隔墙有耳,谁知道耶律洪才会不会突然回来。“好好的保存。”我吩咐伦海。
“是,将军。”伦海不知是不是想到要回去,所以有些激动。
耶律洪才出去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背回来许多的药草。告诉我为了怕明日走了,这药草便找不到了,所以多采一些有备无患给我换药。我本就是个感性的人,别人对我好。我就恨不得将心也掏给对方。所以想到耶律洪才不惜余力的给我找药草医治我的背上的伤,而我确要欺瞒耶律洪才,还要想办法从他面前走脱。到时候成为对立的两方,心里就生出一丝惆怅。
“听兵卒说下午将军找过我?”耶律洪才胖乎乎的脸上挂着他一贯的笑容。笑眯眯的问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背上的伤有些痛,所以想请耶律管事过来看看。”我动了动,背上的伤从我在山上偷窥舞成公主洗澡下来就一直痛着,自己也看不到,不知道是怎么了。
“哦?我来看看。”耶律洪才让伦海将灯火举起凑到我后背处,他则给我解开了包的布条,一看吃了一惊,说:“哎呀,本来止住的血怎么又出来了。而且还湿透了敷着的药草?将军可是有过什么激烈的动作?所以才扯开了本来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
“。。。。”我默然。总归是说不出口,唯有沉默以对。幸而耶律洪才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动作娴熟的将我背上的药草清除,也许是因为伤口撕裂的缘故,所以在清洗的时候。后背格外的疼痛,等耶律洪才清洗完,我的后背也疼的都麻木了。耶律洪才将我后背用新的药草重新敷上,然后包扎好。
“明日就要启程了,将军要好好注意,不要再牵动伤口了。明日走的时候,也要千万小心。”耶律洪才将伤口包好之后再三的叮嘱我。
“好。多谢耶律管事。”我应了一声,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如果是我的后背伤势不见好转,不能走路,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前行了。毕竟前行的话,万一与辽国前来迎亲的队伍遇到。到时候再想走脱,势必登天还难。但是转念一想,我后背的伤没有人比耶律洪才更清楚的了。他没有说留下,我执意留下又算哪一招?更何况这么多人,如果留在原地吃喝。用不了多久就会把粮食吃光。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一早。吩咐大家准备继续前行。结果伦海却过来跟我说,舞成公主不知怎么正在大发脾气,嚷嚷着说不肯再走。
我赶紧赶过去,到了舞成公主的帐中,却发现耶律洪才也在,胖胖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迎上来跟我说:“将军来了?你来劝劝公主,她说一天天不见我大辽前来迎亲的人,分明是怠慢于她。所以怎么也不肯走了呢。”
舞成公主犹在嚷嚷着:“难道不是吗?这都到了辽国多少日子了,辽国皇帝却始终没有派来迎亲的人,这不是怠慢是什么?本公主再怎么样,也是我父皇最疼爱的女儿,要的也是明媒正娶,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着急忙慌的送上门的感觉。”
耶律洪才尴尬的笑,搓着他的大胖手。
我心中一动,望向舞成公主:“那公主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本公主要回去,退回去,到耶律师傅的馆驿住下,什么时候辽国皇帝派来迎亲的人,什么时候本公主再启程去上京。”舞成公主愤愤的嚷。全然是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儿。
耶律洪才看着我:“将军,你看这事?”
“没办法,耶律管事,其实不只是公主,就连我也很奇怪,为何你们辽国皇帝会这么怠慢我们前来和亲的这些人。今天公主这么说了,我作为臣下,也只能听从,所以还要到耶律管事的馆驿中住下等辽国皇帝前来迎亲了。”我到了这时候,再不顺着舞成公主说就简直是傻瓜了。而舞成公主,看似刁蛮的背后,难道真的是藏着大智慧吗?不然为何会在我进不想进,退又没理由退的时候恰到好处的闹了这一出?
“这这这——”耶律洪才显然有些慌乱。他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