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耶律洪才和耶律德宝这两个辽国本土人的带领,一路上轻松了许多。尤其是舞成公主,一直跟着耶律洪才如愿以偿的骑着马,倒是少了在我面前找我麻烦的机会,所以我由着她去,乐得清闲。一连走了好几日,又到了那一线天的山谷口处。旧地重游,不由想起惨被狼咬死的那些人,心中一阵黯然。
“明将军。前面就是狼国的领地了。”耶律洪才催动他胯下的马到我身边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耶律管事,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在狼国的领地上去搜索一下我们被狼咬死的兄弟的尸首?他们千里迢迢护送公主到大辽和亲,却死在这异国他乡,我作为他们的长官,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已经是很惭愧和内疚了。如果连他们的尸首也不能带回他们的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那我还有什么面目回去见我们的皇帝陛下。”
耶律洪才听完这话沉吟了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说:“不错,将军说的有道理。换做是我也不会让自己的手下暴尸荒野不管不顾。将军此举有情有义,我耶律洪才很是敬佩。不管怎么说,你们是中原来我大辽和亲的贵客。是我王的上宾。这么多人的性命丢在狼国,我也难辞其咎。请将军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是咱们现在正是赶路,恐怕不能过多停留。不如这样,咱们可以先赶路,争取尽快与我王派来迎亲的人会和。而我则安排手下找这附近的猎户。他们日日夜夜生活在这里,与虎狼为伴却安然无恙,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求教他们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在这里承诺将军,不管用怎么样的手段,在将军回来时,一定将所有尸骨残骸弄好交给将军带回中原。将军意下如何?”
“如此就有劳耶律管事了。”我施了一礼,心中满是感激。没有人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
舞成公主催动她胯下的那匹雪白的小马靠近我们,高声说:“师傅和将军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那白色的小马很显然还没有长大,只是通体雪白,神骏异常,想必也是一匹好马。只是我只能看马的外表,对于马并没有什么研究,更不知道它们是属于什么品种。听到舞成公主叫师傅,不由向耶律洪才看了一眼。
耶律洪才已经笑着对舞成公主说:“公主说笑了,我和将军有什么悄悄话,左不过是将军跟我说公主你是如何的聪慧,学骑马居然一学就会。”
舞成公主的脸红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将军向来看本公主不顺眼,他还能说夸奖本公主的话?”
我看了看笑的像只老狐狸一样的耶律洪才,暗忖这老家伙撒谎倒是不打草稿。
耶律洪才看我看他,笑的更是灿烂,刚要说话,却见木木然的耶律德宝走过来,跟他嘀哩咕噜说了几句。待耶律德宝走了,耶律洪才看了我一眼微微笑着说:“耶律德宝刚刚跟我说,现在天色虽然还不算晚,但是如果穿过山谷,到狼国范围,势必在没有走出狼国范围的时候天色就会黑下来,不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早点安营休息,明日天色放亮时再动身往前走不迟。”
“一切按耶律管事说的办就是了。”我抬头看看天空,蓝色的天空,即澄净深远,又通透如近在咫尺。这样蓝的天空,在我活的前三十三年时光里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而到了这梦外的世界中,倒是经常见到。只是每次看到这样蓝的天空,总会让我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疏离感,天空越是澄净,我越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世界。在阳光下站住的身子,看自己的影子也觉得淡淡浅浅及不真实。
耶律洪才看看我,说:“恕我冒昧的说一句,将军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因为在狼国失了几十个士卒吗?还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回过神来,还没有说话。舞成公主已经抢先说:“师傅不用问了,免的和本公主一样被这位龙虎将军给冷脸子看。龙虎将军既不是为了死了兵卒,也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是因为他的夫人死了吧。”
“你——!”我扭过头瞪着舞成公主,眼睛里要喷出怒火来。她枉费长了一副苏苏的样貌,却是这样的不知好歹。总是喜欢在我本来就疼痛难忍的伤口上撒盐。
舞成公主犹自不知的嚷嚷:“嘿,你瞪着本公主做什么?难道本公主说错了吗?你夫人死了,又不是本公主造成的,干嘛提起来就给本公主脸色看?”
一边站着的耶律洪才怕殃及池鱼,连忙说:“我去看看耶律德宝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先走一步了。”说完也不等我和舞成公主说话,催动胯下的马走了。
我冷冷的看着舞成公主:“公主说的不错,我夫人是死是活确实不关你的事情,所以日后麻烦公主也不要动不动就提起来。”说完不理舞成公主,催动胯下的马往前就走。周围的兵卒看到我和舞成公主再起争执,都躲的远远的噤若寒蝉。
“喂!”舞成公主也催动她胯下那白色的小马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叫:“本公主不过是说实话,难道你夫人死了,本公主说说都不行吗?”
我无名火起,勒住马。瞪视着舞成公主,一字一顿的说:“是,公主既然知道我夫人已经死了,那何必时时刻刻不停的说起。难道你没有想过在我面前总是提我夫人死去的事情,是在戳我的心上的伤吗?我答应护送公主来和亲,是因为公主长的像一个人,但是公主事事处处的行径,却跟那人有天壤之别,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