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曦把花梓拎到中间,缓步走上台阶。他又瞧了眼大壮,大壮会意,连忙跟柔儿一起摆好了四个牌位。
这是要干嘛?自己又不是猪,难不成是要拿我去祭祀?这怎么看都不像传说中的喜结连理啊。
还未等花梓看清,凝馨就颠颠儿跑上来,又摆了一个牌位,正是玉婆婆的。花梓这才放下心来,应该不会发生什么血腥的场景。
然后白玉曦将花梓放下,字正腔圆喊了一嗓子:“一拜天地!”
众人目瞪口呆:“……”
哪有新郎自己喊的啊?连个媒人都没有吗?
白玉曦低着头,微微地笑。媒人?天地为媒,不离不弃。没有红线牵引,没有媒妁之言,没有青梅竹马,没有日久生情,只有固执地相守,只有跨过万般阻碍也要幸福的勇气和决心。这就够了。
花梓急忙抬头:“我……”
刚说一个字,头就被白玉曦的大巴掌按下去了。
“二拜高堂!”白玉曦声音不高,却清晰可闻,雄浑有力。
众人还有些怔愣,没有回过神来,又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类似山匪强抢民女,然后可怜的民女被逼做压寨夫人。
看起来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两情相悦啊。当然,知情人都明白,就算被按着脑袋嫁给白玉曦,玉花梓也会美的屁颠儿屁颠儿的,比世上所有的新娘都觉得幸福。
白玉曦依然在笑,强抢也好,压寨夫人也罢,只要在一起,她一定会是幸福的。
他把花梓身子转个个儿,朝着一溜儿牌位弯下腰,还不忘按专梓脑袋往下压,力气之大让花梓没有半点儿反抗的余地。
虽然,她美滋滋地放弃了抵抗。
“夫妻对拜!”白玉曦面对玉花梓。嘴角又浮现一抹轻笑,一闪而逝。他上前走了一步,按着玉花梓的脑袋就弯腰撞了下去。“砰”一声,两个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白玉曦倒没什么。花梓“哎呦”一声,按着额头就让让开了:“这哪是夫妻对拜,这是夫妻死磕啊!”
殿上轰然响起一阵大笑,这婚礼八成是他们见过最离经叛道的婚礼了。
花梓脸一红,狠狠瞪了白玉曦一眼。那眼神流露出满满的恶意,好似在说:“等你待会儿变脸的!”
然后白玉曦就笑了,那种如沐春风,随便人欺负的笑容。
嘿嘿,他终于变脸儿了s下来该自己行驶暴力手段了吧?花梓捏捏拳头,阴险一笑。却忽然听到他轻声温柔地唱道:“送入洞房!”
花梓脸上又是一红,整张脸像块大红布。
可出乎意料地,他却没有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用红绸牵着她回房,而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冲破人群,朝殿外奔去……
大殿一时静可聆针。直到无影宫的曹德武喊了一句:“何时开饭啊?”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有人感叹道:“摄灵殿做事,果然是重口味啊。”
旁边一位老尼姑羞红了脸,走到一旁,又听到旁边一人笑道:“这翻云覆雨之事,本就应该纵情天地间。”
老尼姑红头胀脸就要往外走,结果一头撞到玉花梓。
众人一愣。新娘子怎么自个儿跑回来了?新郎官儿哪去了?
凝馨抱着小白宣,目瞪口呆。
花梓连忙跑过去,接过孩子,尴尬地笑笑:“把儿子忘了。”
众人愕然:“……”
凝馨回过神来,望着花梓离去的背影大喊道:“你们去哪?”
“去找小村子,盖房子!养笑小鸭。种小白菜……”
凝馨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看来,自己也该回去晏国了,云笙正孤零零坐在冰冷的王位上等着自己,从此以后。自己不会让他像南宫傲一样感到孤独,那王座也不会再如往常一般冷冰冰的……
红红的盖头被清风扬起,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安静而美好地望向那对手牵手,渐行渐远的新人,静默无言……
半年后……
草长莺飞,夏花绚烂。
红叶山山脚下的小村子里,一个黑脸汉子负手而立,不是别人,正是白玉曦。
他前面站着个小娃娃,白白净净,正是白宣。
爷俩儿一黑一白,四目相对。那神情儿,一模一样。
见到这样的场景,大家都会议论,这么大个人,怎么跟孩子打架。太不像话了!这孩子的眼神儿,怎么跟个小祖宗似的,也活该挨揍!
“过来!”
那孩子才走了两三步,就歪歪斜斜摔倒了,一双小手被磨破了好几处,都见了血。
那孩子也不哭,抿着嘴唇儿趴在地上,瞪了白玉曦一眼。
随后,孩子扭着身子,扶着身边椅子,颤颤巍巍就站了起来,继续朝白玉曦走去。
如今,白宣才刚刚几个月大啊,还不到会走路的时候。
花梓拎着两棵白菜,穿着破破旧旧的麻布衣裳,远远走来。
瞧见孩子受了伤,她看也不看,就对白玉曦温温柔柔地笑道:“夫君,您做的对,就该如此,不破不立,腿不摔断了,就不能练成好功夫。孝子家家的,不能太宠着,慈母多败儿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懂的。孩子就不能惯!”
白玉曦点点头,以示赞同。
白宣晃晃悠悠走了两步,身子一斜,又摔倒了。
忽然,白玉曦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扶起白宣,一面给他清理伤口,一面笑道:“咱们小白宣甚是坚强,受了伤也不哭,真是个好孩子。”
花梓见状,脚下生风,连忙凑到白玉曦跟前,照着白玉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