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愕然:“这不是贱嘛,以后别说我俩相识。”
萧叶醉拍拍狼女肩膀劝慰道:“体谅体谅吧,对手太强悍,跟你家杜卓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家徒儿压力很大。”
狼女依然有些愤懑,很想冲过去一口咬死白玉曦,可左思右想,若咬死他,花梓肯定去地底下找他团聚,保不准就顺便把一屋子人都带到地底下。
更何况,咬不咬得死还不一……肯定咬不死!于是,只得作罢。
白玉曦依然冷冷望着花梓,额角还有未干的血渍,月亮好似接到通知,白玉曦变脸了,于是又扯开浮云,柔白月色下,白玉曦一张黑脸肃穆而可怖。
“把粥吃了!”他随便扫了一眼前的粥碗,又冷冷望着玉花梓,冷声喝令。
这变化有点儿迅雷不及掩耳了,于是,花梓哆哆嗦嗦端起碗,半晌,喃喃道:“匙……在你手里。”
白玉曦好似烫着了似的,蓦地一松手,花梓连忙探身,一把接住汤匙,不由暗叹,自己虽然刚做完月子,还受了伤,可依然身手敏捷,宝刀未老啊。
让花梓欣慰的是,白玉曦这次并未离开。
让她苦恼的是,白玉曦还真有点儿失心疯了,往日,萧叶醉还治得了他,如今,他不知怎么剑术突飞猛进,功力已不在萧叶醉之下了。
花梓望着萧叶醉,摇头喟然叹道:“要你何用?”
萧叶醉垂着头,委屈的只差没有低头咬手绢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那只能说明,说这话的人没在疯子身边待过,否则,他会知道,相较之下,待在帝王身边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啊。
花梓刚坐完月子时,长了不少肉,这才短短几日,便骨瘦如柴。
凝馨知道花梓并无大碍以后,陪云笙回了晏国,南宫傲至今无儿无女,王位自然而然落到南宫云笙的头上。南宫傲临终将玉玺交给云笙,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白玉曦……”花梓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唤了一声,蓝天白云掩映间,白玉曦一张脸却阴鸷若乌云密布。
他手上拿着白雪团,弯着腰,不难想象,方才他正笑眯眯亲手喂花梓吃白雪团呢,这会儿就忽然变了脸。
天空一声嘶鸣,海东青傲然落在檐角,花梓瞧见,它也瘦了,想起雪球,不由悲从中来。
白玉曦直起腰,瞪了玉花梓一眼,将半个白雪团捏在手里,仿佛要把那半个面团掐出血来。花梓永远不理解,作为一个人类,何苦跟个馒头较劲。
花梓想,这些日子下来,估计白玉曦也发现他自己已经疯了这个事实,所以才破罐破摔,想跟馒头一较高下。
本着照顾弱势群体的原则,花梓轻声问:“你冷不冷?我扶你回屋吧。”
“你吃你的!”他把那半个白雪团扔到花梓腿上,转身朝屋里走去。
花梓低头一看,那馒头从外形到精神到灵魂,包括三观,都被掐扭曲了,这如果吃下去,就算不中毒,也得患上重度抑郁症,甚至生出些毁天灭地的念头。
她一把将馒头扔了,几只蚂蚁早馋了半天,这会儿呼朋唤友就来搬馒头了。
翌日,一洞蚂蚁卒!
花梓求助鬼老太时,鬼老太只摇摇头:“心补得心药医,我不管心理疾病这一块。”
一个月眨眼而逝,天气渐渐暖和,白玉曦只手抱着小白宣,单手负立,日光和煦,映在这爷俩儿脸上,放眼望去,除去颜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那眼神儿,就好似整个天下负了他俩,而他俩又浑不在意似的。
花梓扶额,顿觉千里坎坷,始于足下。她任道而重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