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馨立马鹏了眉头,轻声问道:“白玉曦回来过?”
花梓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凝馨便有些恼了:“他再来,你别理他了!”
“他没给我理他的机会,就走了。”花梓抬眼,有些茫然,透着些沮丧。
“……”凝馨欲言又止,在那无语了半晌,终于挤出两个字:“淡定。”
花梓垂下头去,默默无语直打嗝儿。
杜卓从窗前经过,连忙探头进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憋气数三十个数,治打嗝儿,一憋一个准儿。”
花梓依言做了,憋的满脸通红,终于数完三十个,松了一口气,杜卓也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花梓数的慢,最后再憋死了,他罪过可就大了。
“神了,你怎知道这法子的?”花梓顺了顺气,果然不再打嗝儿了。
杜卓脸一红:“那会儿让我老丈人吓着了,打了一天嗝儿,到了晚上,我忽然灵光一现,就发现了这个法子!”
狼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揪着他的耳朵便训斥道:“别不要脸了,分明是干娘教你的法子。”
杜卓“哎呦”一声便抱怨开了:“你这女人,仗着肚里怀着孩子为所欲为。”
说的好像狼女没怀孕就怕他似的。
偶尔,玉花梓会安慰自己,人生哪有那么多圆圆满满。
她望着身边许多人欢喜的模样,望着床上那个小人儿抿着嘴唇,执拗的表情,心想,也该知足了。
白玉曦有时恨不得杀了她身边所有人,好让她孤苦无依,带着孩子涕泪纵横去求他。可他做不到,便另寻他法。
他站在红叶山上,这里距桑都不远,地势又高,这时节,满地红叶已揉入泥土,整个红叶山秃光光,远远望去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土丘。是故,人迹罕至。
此时,夜色浓稠,月华如水,四周一片静诡。
他遥遥望见玉花梓裹着个雪白斗篷,匆匆朝这边走来,脚步还算稳当,看来这次没喝酒。
白玉曦目光灼灼,不由向前走了几步,随即又停了下来,收敛了嘴角的笑,好整以暇站在半山腰。
白日里,他留了书信,让玉花梓入夜后,来红叶山找他。
其实,不为别的,他只为能见一眼玉花梓和孩子。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自然也明白,这一去生死难料。
只是,近了才发现,她孤身一人,并未抱着孩子。
白玉曦不由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向身边一棵老树,他想,她是吃准了他见不着孩子不罢休,才故意只身前来。
夜里,风寒料峭,她雪白的斗篷在风中摇摇欲坠。
花梓心下焦急,逆风而行反倒越走越快,只是步子微微有些凌乱。
她一路垂着头,四下逡巡,白玉曦瞧在眼里,心中那颇感欣慰,如今,她终于明白,行走江湖要怀着警惕之心。
“怎么一块趁手的石头都没有。”她一路嘟囔着,心中火急火燎。若没有趁手的石头,如何伺机将白玉曦砸晕扛回家去?
这是狼女给她的贴心楔议:喜欢就砸晕,扛回家去。
她心里还是有底的,除了凝馨在家看孩子,狼女在家安胎,萧叶醉留守以防白玉曦调虎离山,其余会些武功的,都已做好埋伏,到时一拥而上,她举事……举石,力度掌握好了直接晕倒。鬼老太已演示过无数次,应砸在什么部位,轻重控制到什么程度,可花梓依然十分紧张,生怕将他砸成个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