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还是泪流不止的,这会儿听了杜卓的话,似酒醒三分,喃喃道:“方才还在屋顶呢,如何都唤不醒。”
杜卓听了花梓的话,对于狼女扔了肥鸡去买醉这事儿,总觉着十分蹊跷,不由心中惶惶。
他跃身翻过围墙,便沿着长街一路找寻。
花梓擦擦眼泪,也有些慌了,虽无论从长相亦或武力值来看,狼女都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可她每每想到雪域王,便不由心生寒意。
她匆匆迈开步子,挨屋寻找,却也未惊动其他人,只说狼女的小白兔走丢了。
翌日一早,杜卓拎着个酒壶从外头回来,步子歪歪扭扭。
花梓坐在垂花门那,挂着两个黑眼圈,满头乌发跟鸟巢似的。她双手托腮,形状苦闷,遥遥瞧见杜卓从远处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然定睛一瞧,心就凉了半截儿,杜卓是一个人回来的,且半醉半醒,怕是未寻着狼女,心下郁闷,借酒浇愁。
杜卓刚晃荡到眼前,花梓眸子又是一亮!
她瞧见杜卓身后一家客栈门口,并排走出两个人,一个雪域王,一个狼女!
花梓正要朝狼女走去,杜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拼命摇晃,哑着嗓子质问道:“狼女呢?你把狼女弄哪去了?”
眼看着声音挂着哭腔,泪水在眼中盘旋,花梓想,他可莫要这个时候哭出来才是。
只见杜卓忽然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狼女!狼女!她定是吃够了烧鸡,跑回雪域了。”
花梓觉着如此下去,杜卓非挨揍不可,遂拼命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杜卓就好像个受虐狂一样,如何都不承她的情,似乎非要挨了这顿揍方才甘心。
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如何就是不起来,像个落魄的醉汉,形状凄惨。
花梓无法,只好放弃“胜造七级浮屠”的奢望,绕过杜卓,匆匆朝狼女走去。
“你去哪了?我和杜卓找了你一晚上。”花梓拉过狼女的手,回眸望着那个即将挨揍之人,希望自己一句话能让他逃过一劫。
可事与愿违,他到底还是在劫难逃。
花梓如何都无法理解,杜卓昨夜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自杀行为。
杜卓是听到花梓的话,这才懵然转过头来,二话不说,起身朝狼女跑来,借着酒劲儿,一把拉住狼女的手就开始训斥:“出门就不能知会一声儿?你心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
花梓分明瞧见狼女渐渐恼怒的神色,又瞧见雪域王眼中隐隐透出肃杀之气。
她想,自此一遭,杜卓怕是会彻底戒了酒!
果然,狼女一手拉着杜卓的耳朵,一手轻轻握着花梓的手,目光凶狠地望着杜卓,一边对花梓柔声细语道:“昨儿喝多了,花梓你莫担心,桑都所有男人,都打不过我!”
显然,她没把萧叶醉当男人看!
更显然,她这揪耳朵的功夫是得了她干娘的亲传!
不明显的是,她身后站着的竟是她亲爹!
花梓小心望向雪域王,胆战心惊,险些嚷道:“我腹中孩子真不是沐冷尘的!”然未等她开口,狼女就垂下头,随即望向花梓,抑郁地叹道:“这是我爹!”
花梓一愣,杜卓也是一愣。
杜卓望着雪域王,心想:“不是无父无母吗,怎出个来老爹?”
花梓四下张望,心中不解:“她爹在哪了?”
雪域王咳了两声,颇为感激地望着狼女,点点头,却并未说话。他想,这才是他的女儿,做事雷厉风行,不骄矜,不张扬,武力值却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