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嘉宁强道:“咱们藏得这么隐秘,齐家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正说着,他目光游移,一不留神就瞧见了汤石和汤苗愤恨的眼睛,突然就有些张口结舌。
汤苗续道:“三叔,事情未明,你就一口咬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这是不是太笃定了?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这个原因?”
汤嘉宁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几下都没有发出声音,他几乎有些狼狈地盯着汤苗:“你——你还小,不太明白——”
汤苗冷冷地望着他,突然,汤嘉宁就不想演下去了,他放弃般地摇摇头,挺起了肩,像换了个人般,脸上仓惶卑微的神色尽褪,变成了一副得意愤恨的表情,直说道:“哼!的确是我!”,他冷笑一声,又讥诮道:“是我又怎么样?!”
汤石喝道:“不怎么样,只是会没命罢了!”
汤石此时早已祭出法器,说完便催动心法向汤嘉宁打去,那法器是一个金印,涨得如同一个磨盘大小,直直向汤嘉宁头顶上压过去,汤嘉宁也早有预备,后退一步,伸手便使诀催动了一个厚土符,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土墙挡住了金印,那厚土符乃是四级上品的符箓,极为珍贵,含有的灵力大致相当于筑基后期,汤石的金印过得好几瞬才将它压垮。
此时,土墙后却已没有了汤嘉宁的影踪,汤石眼前场景变幻,静室突然消失不见,汤苗也没了声息,迎面都是黄色的尘沙,而汤石自己也陷在沙堆里慢慢下沉,汤石心神一凛,幻阵!汤嘉宁只有炼气七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布起这样效果的幻阵,可见在阵法一道上颇有所长。
汤石并没有妄动,而是屏息静气,开始寻找阵眼,所幸他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比汤嘉宁厉害太多,一力降十会,不多久汤石便找到了阵眼,灵力激发而出,打到阵眼的那瞬间漫漫黄沙便消失不见,前方的汤嘉宁已是萎顿倒地,口吐鲜血、面如金纸了。
不过汤嘉宁却是笑了起来,汤石更是面色巨变,原来那些冲他们而来的修士已是到了此间静室外,正在大张旗鼓地破阵!汤石神识一扫,外面足有五人,各个都是筑基期!而最外那间用来休息的静室应该是很快就被突破了的,如此速度,这个静室也悬,这些人瞬息就能破门而入!
汤石大急,再也顾不得取汤嘉宁性命,而是连忙背墙而站,将汤苗藏于身后。汤苗此时面色苍白,却一言不发,完全听从汤石的安排。汤石瞥见汤苗已将几个防御性法器统统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随时准备激发,手里还捏着用来遁逃的符箓,松了口气,想了下,从背后伸手将一个珠子悄悄塞到了汤苗手心里,传音道:“待会儿我喊你的时候,将月华珠放到阵图坎位的空缺处。”
汤苗心里略定,用神识传音道:“好!”,虽看不见汤苗的神色,但从说话的语气中汤石仿佛能感觉到汤苗的坚定,他不由心里有些安慰,这样看来还事有所为。汤大爷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付与他,这是何等的信重,事情却成了这般模样,他已是有负所托,如今再怎么样也要把汤苗送走——汤石心里已是发了狠,吞了好几颗丹药。
现在地面上沙尘散落,传送阵已是毁了大半,门外敌人即将逼近,他们就如同困兽般,只能在此地挣扎求生,汤石心如火烤,仇恨地看着靠墙倚坐的汤嘉宁,这汤嘉宁上次受伤未愈,此时伤上加伤,已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汤石手一扬,大股灵力便冲着汤嘉宁要害袭去。
“哈哈!这位道友且手下留情!”
静室的阵法已是洞开,有五人鱼贯而入,当先的一个青年身穿白衣,面色白净,听他发话,他旁边的黑衣人便伸手,轻轻松松拦下了汤石的灵力,汤石心下一沉,这黑衣人恐怕已是筑基圆满了。
汤石严阵以待,面上却甚是镇定:“诸位何人?在下清理门户,为何在此拦挡?”
白衣青年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在下齐琮,与这位汤家三爷略有交情,汤石道友何不看在下的面子了结此事?”
“原来是齐家六爷,失敬失敬!不过此事是汤家家门之事,恐怕与齐家不甚相关,还请齐六爷避一避为妥。”
“汤道友此言差矣,这次能和道友见面,得汤三爷之助甚多,这静室门外阵法如此复杂,解法也是多亏汤三爷相告”,齐琮一边说话一边观察静室情况,其余四人已是成掎角之势将汤石和汤苗围在一起,齐琮看着地上被毁的传送阵轻笑道:“一会儿大约还需要汤三爷帮忙恢复传送阵呢,听说汤石道友对改变阵势也很有心得,道友你也来帮忙如何?事成之后齐家必不会亏待于你,至于你身后这小姑娘么,不如由我来照顾几天?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她的。”
听得此言,汤石面上忽忽闪过挣扎神色,齐琮察之略喜,继续道:“汤道友可能不认识我身边的这几位朋友”,说着便指向那个黑衣人:“这位陈道友,如今已是筑基圆满,他师门传有一个招魂幡,威力极大,施展起来无人能挡,不过这招魂幡什么都好,就是喂养起来有些麻烦,须得将人的魂体投入幡中炼制,常人的魂体只可以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不算什么,修真者的魂体可就是大补之物了,上次有个筑基圆满的,足足被炼制了十年才炼化,虽有点对不起那人,让他日日忍受剔骨刮髓之痛,不过这招魂幡却吃得很是满意呢,汤道友要不要见识见识?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