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薰从绿衣那了解了她昏到后发生的事情,也想起了武月将剑从她身上拔出的一刻。t/
没想到武月已经这么恨她了,铁了心要杀她,只因她钟情于霍破城,而霍破城却在那日大厅广众之下多看了自己几眼,跟自己多说了几句!
最毒妇人心,还真是没错!
还有那个霍破城也好不到哪去,洛薰想起他冷冷俯视着自己的模样,就像看地上的一只蝼蚁。
他是救了她没错,先是击偏了武月的剑,又挡下了武月的质问,又将自己及时送到医馆,可那都是有目的的,她不是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杀了她,可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蓦地,洛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绿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将军府,他们可有问起?”
“守门的大哥知道你是来找我的,你的事也是他赶去告诉我的。想来将军和武姑娘也该知道了,不过我从刚才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你,还没人来问过我。”
“那就好。”
洛薰略感宽慰,沉思片刻,强打精神侧了侧身子,要绿衣俯身过来,悄声跟她说了些什么。
“如果他们问你,你就这样说,记住了?”
“这样……可以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洛薰苦笑。
洛薰记得霍破城说止了血就要将她送回候府的,可直到酉时,绿衣要去准备晚膳了也没人来送她回去,候府的人更是一个也没见到。
霍青派了另一个侍女来替绿衣守着洛薰,绿衣这才走了,按照洛薰的吩咐,没有提起她已经清醒的事。
又惊又吓,再加上这些日来的劳累和失血过多,洛薰发起烧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不停地打着哆嗦。
负责照料的侍女看出不对劲,拿了好几床被子给她盖了,又给她灌了个热的陶罐放在被子里捂着,洛薰才渐渐觉得好受了些,两颊微微泛了红,睡意渐浓。
洛薰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了,再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守着她的侍女不见了踪影。桌上放着个托盘,里面是简单的清粥小菜,想来是厨房给她准备的。
洛薰突然觉得好饿,可胸口的伤却容不得她起身,只能眼看着那碗粥着急。
这个时候要是能进空间就好了,随便找个方子调一剂良药也比现在被绑成木乃伊还要挨饿强。可惜这不是她的房间,要是一会有人进来,发现她一个重伤之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怕惹出的祸就更大了!
唉,洛薰叹口气,只好将视线从那碗粥上移开,告诉自己忍耐,再忍耐一下吧,总会有人来的。
没多久,门外真得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但洛薰听了听,觉得来得并不是侍女,而且只有一个人,也不可能来送她回候府的,她赶紧闭上了眼睛,只留了一条小缝,静观其变。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白衣的身影,竟是霍破城!
洛薰赶紧将眼睛闭地紧紧地,假装仍在昏迷中,心怦怦跳得厉害,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霍破城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医馆?来看她?不可能!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来看一个受伤的侍女;来审问?这倒是有可能,可这种事也要将军出马吗?而且,自己对外还没有清醒,又何来审问一说?
霍破城的脚步声缓缓地到了床前,随着他的靠近,洛薰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致。她不敢确定,如果他再往前一步,甚至碰她一下,她的神经会不会绷断,或者失控地大叫出来!
幸好霍破城没有这样做。他只是站在她的床前,静静地看着那张脸色惨白、愁云紧锁的面孔。
她的脸比晌午那会看上去有了些血色,晌午武月猝不及防拔剑出来的时候,他看她一口血喷出来,以为她肯定是撑不下来的,没想到倒是小看了她。
她的脸上那会溅上了自己的血迹,现在虽已擦去,却还是留了一条暗红的印记,好像一处陈年的伤疤。
他动了片刻的心思,想拿布巾蘸了水把那块印记抹去,就像他曾经擦去另一个女子脸上的血迹一样,但他的意志力最终占了上风,他没有那样做。
与此同时,他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某些不速之客的声音,至少有五、六个人,两个人在前面,正迅速穿过了医馆的大门朝这边而来。
来人推门而入的同时,他转过身,俊朗的面容不露一丝情绪,“平江,真是稀客。”
霍平江满脸怒意地站在门口,身后是候府的总管霍良。
“你在外面等我。”霍平江对霍良说。霍良应了一声,很识趣地戴上门走开了。
霍破城看着这一幕,“看来你是有话要对我说,连霍良都要回避。”
“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说一个字!”霍平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突然逼到了霍破城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上,“可你未免欺人太甚了!上次因为偷袭的事情抓了我府里所有侍从来审问,这次又把云凝的侍女刺成重伤!霍破城,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要什么都让着你!”
“这话从何说起。”霍破城抬手轻轻拨开霍平江的手指,脸上仍旧是风平浪静地未起一点波澜。“发生这种事我也没有料到,是你这个侍女跑去我院外偷窥,才会被武月当成偷袭的人误伤,我不是已经派人尽力救治了嘛。”
“误伤?”霍平江冷笑,“我不知道武月,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就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