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茜笑道:“这个我是真的帮不上忙。t/这都是学堂里的安排,子路也没有办法。”说罢,见二丫瞬间就垮了脸,忙又笑道:“不过,狗子要是真的想学习读书写字,我倒是可以教教他。子路上学堂之前,一直都是我教他的。”
二丫一听,忙一脸欢喜地感激道:“那就多谢苗姑娘了!我这就去跟狗子说去!”说着,等不及跟苗子茜告辞,二丫就一路奔向前院去了。
苗子茜想到狗子要读书习字,得有书和笔墨纸砚,屋里苗子路用的那些东西又都带去学堂了,没法,只得自作主张,去秦芃的书房里讨一些过来。
谁知,这一去,竟然碰见了寻找多日未见的秦芃,然而却又被一个更大的谜团笼罩住了。
苗子茜这到了秦芃的书房,便自柜了拿了备用的笔墨纸砚,心里想,就当是秦芃还自己代为储藏蓝田烟玉的人情了。
当然,苗子茜坚定地认为,这么一点儿东西,是不足够来抵偿她那天大的人情的!
这刚收拾好了东西,正打算出门,后窗突然被人从外面撬开了,苗子茜被猛然开窗户的声音吓了跳,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在了地上。
忙将手里的书籍和笔墨纸砚都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一卷结实的画轴做武器,苗子茜提着一颗心,轻手轻脚地挪到窗户旁,扬起画轴,伺机一画轴把这窗外鬼鬼祟祟的人打趴下。
一直手伸了过来,那手很修长,只是被生活所累,稍嫌粗粝。
苗子茜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手里高扬着的画轴,也蓄势待发,就等那人露头。
然而。还没看到来人的头探进来,倒是先看见了一条满是血污的胳膊伸了进来。
苗子茜心里一惊,忙压低了声音,问:“可是秦老板?”
苗子茜记得那件天蓝色的绸布外袍。是秦芃经常穿的一件,镶着浅棕色印祥云的边儿,半旧不新的。
那只胳膊顿了一下,停止了前进的动作,搭在窗户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人。
苗子茜一颗心就提在嗓子眼,虽然等了不过十几秒,但于她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外面响起了秦芃虚弱的声音,大约是因为受伤太重,倒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润清冽。多了一丝真实感的疲惫感。
“是我,子茜。”秦芃忍痛答道,又哑着嗓子问道,“屋里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苗子茜一边说着,一边就忙打开窗户。就见秦芃一脸惨白,额上冷汗涔涔,浑身多处血迹,一身的狼狈地趴在墙壁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颗心都被吓得快要跳出来了。
“快进来!”苗子茜忙一弯腰,探身出去,帮助秦芃进屋。又一边扶他在椅子上坐下,一边忙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苗子茜见惯了秦芃一向温润如玉、云淡风轻的贵公子的样子,如今见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很是惊慌,到底是谁,有能耐将富可敌国的秦芃伤成这个样子?
“没事。跟人言语不和,打了起来。”秦芃一边查看左胳膊的伤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倒是很急切地说:“你去打盆水进来,我得清洗一下伤口。”说罢。又忙嘱咐:“但是,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一定要保密!”
苗子茜一听,就知道秦芃在撒谎,但是也分得清轻重,忙点头答应了,跑出去,避开人,打了一盆水进来给秦芃清洗伤口。
苗子茜将盆搁在架子上,上前帮助秦芃褪去外袍,又是抱怨又是关切地说:“跟人打架也能打成这样?那那人要不是位高权重,就是脑袋被门挤了,敢跟京城第一富商叫板!”
言语间,显然是不信任秦芃的说辞。
秦芃也不打算让苗子茜知道真相,一边忍痛,一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京城第一富商又如何?士农工商,终究是最下等的,有什么让人惧怕的?”
苗子茜一边把秦芃沾了血的外袍搁在衣架子上,一边揶揄地笑道:“最下等的?秦老板说笑了吧。如今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谁有钱,谁就有地位。更何况,你还是鼎鼎大名的御用皇商的后人,深得圣上眷宠,歌公主倾慕!”
秦芃只是笑,并不答话。
“来,把上衣脱了。”苗子茜倾身,双手捏着秦芃上衣的衣领,就要小心翼翼地扒下来,免得碰着了秦芃的伤口。
秦芃身体一僵,笑得有些不自然了,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脱男人的衣服?”
苗子茜脾气一拧,手下也用力了,冷笑道:“你要是自己能收拾,我还用搭手来毁坏自己的名节?再说,我也向来不相信‘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命,比什么都重要!清者自清,嘴长在他们身上,任由他们说去!”
苗子茜想起在石家庄时,自己深受谣言的干扰,到处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的,就气愤不已!
秦芃愕然,没想到苗子茜竟是如此通透特别的人,便也不再挣扎,任由苗子茜为自己脱下上衣,赤裸着上身,方便苗子茜清洗伤口。
“你忍一忍。”苗子茜说着,拿起干净的帕子,细心地帮秦芃清洗伤口,一边清洗,还一边问:“我手重吗?疼不疼?要是疼的话你说一声,我轻一些。”
秦芃突然觉得许久不曾温暖的眼眶突然就热了起来,一种久违了的液体,似乎下一刻就要滴落下来,却被他生生地忍住了。
“不疼。”秦芃说,不敢再多言,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