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桃花仙子不作声了,马上便怀疑其中另有隐情,王母是何等精明的人,顺势逼问下去:“到底是谁?!你定然是知道的!”
桃花仙子的头勾得更低了,但她仍坚持着,不吭声。
“我罚她也不冤啊,”终于抓到了破绽,在观音面前驳回了面子,王母忽然一下就轻松了起来,嘴里却依旧步步紧逼:“你老实交待,我不追究。”
不追究?怎么可能?
桃花仙子铁下了心,横竖就是不开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母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她瞥了观音一眼,冷冷地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任何人,都休得求情!”
桃花仙子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吧,也绝不能出卖朋友。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母的话,似霹雳般在头顶炸响:“来呀,将桃花仙子贬下凡间!”
桃花仙子被天兵挟走,她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反抗一下。
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两位仙子遭贬,掌管百花园的百花仙子心里实在是难过万分,却不敢表露出来,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百花仙子跪下,战战兢兢地请示:“王母娘娘,桃花仙子的宿命该如何安排?请娘娘做主。”
王母还未开腔,观音菩萨先说话了:“她犯的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贬下凡间已算罚过了,还是给个好出生吧。”
王母虽然不情愿,但观音开了口,还是得给面子。她当然知道观音是有心替桃花仙子开脱,但桃花仙子无视她的威严,她是绝无理由轻饶的,想了想,王母说:“既然观音菩萨许她一个好出生,那我也给菩萨一个薄面,但桃花仙子目无尊长,胆敢知情不报,还是要好好吃些苦头才是。”
她一招手:“拿笔来——”
侍女呈上笔,王母接了,在生死簿上一阵龙飞凤舞,这才满意地点头道:“就这样吧。”
百花仙子接过生死簿,偷偷地瞟上一眼,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眼里一下便蓄满了泪……
天已大亮,尚德宫里,朗昆一夜未眠。
付敏是他的心腹,昨夜他披星戴月送来的,对朗昆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让梨容去归真寺,是皇后的主意,并且,经过了皇上的首肯。
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朗昆端的太费思量。
刚才又有人来报,昨日自己走后,朗泽就去了归真寺。他去,自然不是去看稚娟,为的,还是梨容。
皇后是见过梨容的,朗昆联想到上次梨容进宫为皇后弹琴的事,不禁有些心惊。皇后总不会没有来由地召见一个大臣的女儿,她为什么要见梨容?思来想去,总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是应谁的要求。
答案倒是不难猜出,要么是朗泽要求,要么是听说朗泽喜欢梨容。
可是,怪就怪在——
“漂亮固然是让人震惊,不过,更让奴才震惊的,是她,实在是长得太像,太像……”赵公公的话又一次响起在朗昆耳边。
“真的是太像了,不论是容貌,还是身形,不论是气质,还是韵味,还有那看人时候的眼神,回头的侧影,都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天啊,像极了,像极了,只是,那谢小姐,略微显得冷傲清高了点,而您母亲,相对温婉和忧郁一些啊……”
朗昆的脸色愈发地阴沉。
依梨容的长相,断然是不讨皇后喜欢的。**之中,皇后最恨的,最怕的,最无可奈何的,就是这样的一张脸。
所以说,见过了人之后,不论朗泽怎么喜欢,皇后都不会接纳梨容的。
至于朗泽所说的“正妃是我尽所能,能够给予梨容的,如果梨容不愿做侧妃,而正妃我又没有能力给她,那我,绝不再跟你争。”朗昆嗤之以鼻,刘家的亲事已经定了,媛贞是皇后的亲侄女,大红婚书是圣旨所下,岂能随意更改?!
可是,朗泽诡异,并非真丈夫。他如果先以盟约安下自己,实际上行的却是要将梨容纳为侧妃的事,那就真叫朗昆难防了。
朗泽一旦下了决心,较起真来,皇后必然要让步,这样的结果就可能是,皇后接纳梨容这张让自己切齿的脸,而朗泽,必然也要拿出些什么做为交换。这个交换的条件,不管是收心也好,涉政也好,总之,都是为了立储之争。
两母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朗昆默默地冷笑一声,再一次陷入沉思。
最坏的结果,应该是梨容被钦点为朗泽的侧妃,而将梨容派往归真寺,会是皇后的主意,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同样的,派老嬷嬷去教习宫中规矩,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切,不都是为朗泽这个“未来的太子”做打理么?!
朗昆揶揄地一笑,旋即又紧皱起眉头。
怪就怪在,皇后过于积极的态度。要皇后真心喜欢梨容,这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如果是这样,皇后就不是皇后了!所以,这一次,皇后是被逼让步,但她的态度,怎么会如此积极?太出人意料,也太不合乎情理。
怪就怪在,时间的安排。照理说,皇子娶亲,应该是与正妃完婚之后,再提侧妃的事,因此说,应该是在朗泽娶了媛贞之后,再送梨容来归真寺,再专门派人教习,为时不晚,也与礼制相合。所以说,在朗泽大婚之前,针对梨容的这一系列安排,显得太迫不及待,太突兀了。
怪就怪在,圣旨下得过与郑重其事。公主祈福,可以下圣旨,但在圣旨中指明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