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还没回过神来,就猛地被一脚踹翻在地:“瞎了你的狗眼,走路不看路!”
若愚翻身起来,站到一旁,虽然他也生气,恨不得回揍那人几拳,可是,他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尤其是离开谢家这四个多月来,他长了不少见识,也知道及时地收敛自己的脾气。
“算了。”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
若愚听在耳里,觉得怪怪的,忍不住偷眼一瞧,却看见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个公公,虽然穿着体面,不是宫里的装束,但若愚一看,就猜个正着。这种人发声,都是扭扭捏捏的一个味,在京城里他听得多了。
那公公并没想跟一个穷小子纠缠,他冷冷地瞥了若愚一眼,提脚就走。忽然,脚下一挫,好象踩着了什么东西,公公挪开脚,看见一个小小的布包,他徐徐地弯腰,捡起来——
“那是我的!”若愚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却被公公的随从架住。
公公拿着布包,皱着眉,提起拇指和食指,捏住包布,慢慢地打开。
一只碧玉的簪子完美地呈现出来……
公公细细地端详着,轻轻地用手指仿佛地摩挲,他锐利的眼光,一瞥若愚:“把他带走。”
“这是你的?”进了屋,公公让人将若愚放开,让他站在堂上。
“还给我。”若愚叫。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东西,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公公漠然道:“我要真想要你的簪子,带你回来干什么?直接抢了就行了,你到哪去告?!”
也是,若愚想了想,不再狂躁。
“这真的是你的簪子?”公公又问。
“是的。”若愚说。
公公看了看他,有些不相信:“你从哪得到的?”
若愚当然不能说是白颜从谢府偷出来的,只说:“是表妹送的。”撒完谎。自己兀自红了脸。
公公见他红了脸,深有意味地一笑:“表妹?情妹妹吧?”
“不是。”若愚愤然反驳。
公公幽声道:“你可知道这根簪子的价值?”
“应该很值钱吧。”若愚猜想。
“很值钱?到底有多值钱?”公公笑着问了一句。
“至少值千两黄金。”若愚硬着头皮回答。
“哈哈,哈哈哈!”公公大声地笑了起来,直笑得若愚心底发虚。公公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指着若愚说:“你真是,你真是……”
难道他想说我胡乱叫价,可是簪子如果不值钱,他怎么会那么认真地看?我就是因为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才说价值千两黄金啊。
若愚正在胡猜乱想,忽然听见公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还说这是你的东西,竟然会不知道它的价值?”
公公说:“我告诉你吧,它何止千两黄金,它可买下大半个金陵城!”
若愚一听,呆住了。
梨容的这根簪子。真的是,价值倾城?!
“你还是老实交代,簪子哪里来的——”公公变了脸,捏着簪子朝他晃晃。
“是我的。”若愚正色道。
“你?”公公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说:“老实交代,可让你少受皮肉之苦。”
若愚低头看看自己,衣着普通,猜想公公可能是不信象自己这种普通人的身上,怎么会有价值倾城的簪子?若愚愤愤地想,真是狗眼看人低!
他倔强道:“信不信随你,反正是我的。”
公公看着他。思索半天,忽然问:“你不是金陵人,从哪里来的?”
若愚闭紧了嘴,不回答。
他带着白洲城的口音,又视簪子如同生命,在这么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没有迫于生活将簪子变卖,莫非?
公公暗暗地吸了一口凉气,他默默地盯着若愚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把簪子递过去,说:“簪子先还给你。”
他微笑着说:“说起来。我以前,跟这根簪子也有些渊源,就冲这根簪子,我愿意帮助你,不过,还请你在舍下多住几天,待我出门办点事,三天后我回来,你要需要帮助,尽管开口,如果不愿意,三天后我自然让你走。”
公公轻声问道:“公子,你看如何?”
“好。”若愚干干脆脆地应了。这有何不可?公公如果想谋财害命,还需要费如此多的周章?不管怎么说,都好吃好喝地过了这三天再说,如今,可是过年呢,今天,还是大年初一呢!
初三的晚上,公公如约回来了。
“公子请坐。”公公此番回来,态度较前次更是客气了。
他笑着,替若愚斟上热茶,开口就问:“公子这三天,可有想好,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啊?”
若愚冷不丁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公子你有所不知啊,”公公说:“我不是同你说过,我以前,跟这根簪子也有些渊源。实话说了吧,就是小时侯进山被蛇咬了,被一恩公所救,那恩公有个女儿,就带着这根簪子。”
“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根簪子?”轮到若愚来盘问他了。
“你摸,这根簪子雕花后面,有一个暗记,肉眼是看不出的,只有用手,才摸得到。”公公晃着脑袋说:“在我疗伤期间,闲来无事,经常玩那个姐姐的簪子,所以,一摸到你的簪子,我就知道没错。”
若愚眼珠一转:“你在山中被救,那女子一家住在山中,想来也不是富裕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首饰?”
“我问过了,这是他们家祖传的,”公公回答:“他们的上祖,好象还是王侯呢,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