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逐不悔那双慵懒的大眼睛朝无涯子看了过去——
“呀呀……呀呀呀……”
他的一双小手对他子挥舞着,绮罗好奇地顺着弟弟的眼睛看了过去。
原来,闪着银光的匕首,这匕首是已逝的逐离皇留给绮罗的,如今,绮罗将它放在无涯那里。
而逐不悔正兴趣盎然地盯着无涯的匕首,他想要这匕首,才不要什么拨浪鼓呢。
那是小孩才会玩得东西!
“不悔,你喜欢武器?不喜欢姐姐的拨浪鼓?”
绮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逐不悔听了,眨了眨眼睛。
无涯子走了过来,将匕首放入了他的胸前,对绮罗说道——
“他不是喜欢武器,他是喜欢我。”
绮罗听了,立即双手一收,将逐不悔抱紧了,不服气地说道,“你臭美,我的弟弟自然喜欢的是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哼,不悔,你说是不是?”
“不信你把小王爷放到摇篮中,看他要谁抱,赌吗?”冷酷无涯无声无息的腹黑了起来,但绮罗毫不知情。
“好!赌就赌呗。”
绮罗听了,不疑有他,立即将逐不悔放回摇篮中。
然后和无涯子两人一同朝他张开手。
流苏笑着在旁看着两个孩子间地互动。
时间过得好快呀,昔日的冷面阎罗逐冥冽死了长眠桃花树下,昔日大将军王逐野瞳如今是他国人人敬仰的大王子,连小书童无涯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从八岁的小孩成了十一岁的少年,眉宇之间,英气欲浓,已经能窥见到他日后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人物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只有秦流苏独自守着一份三年之约,默默地等待着,在潮起潮落,日出月落间看时光流逝,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
“不悔,不悔,到姐姐这儿来!快来!”
绮罗弯腰拍着手,试图引起逐不悔的注意,无涯子只抱着双手,在一旁看着。
无论绮罗怎么哄着,逐不悔只看着胸前的匕首,丝毫不理会这眼前的两个人。
“不悔!给姐姐争气呀,你怎么净听鸭子的了。”
绮罗气得直跺脚,还狠狠捶了无涯子的胸膛一把,捶的当当响,无涯子捉住她那只暴力的手,说道——
“你看,小王爷不需要你了,走吧。”
无涯子拉着绮罗的手,朝流苏拜了一拜,然后往外走了出去。
“哎哟,你放开我啦,不悔这会儿被匕首吸引了不理我,但是过一会,他就需要我啦。”
绮罗挣一边挣脱着无崖子的手,一边频频回头去看逐不悔。
“我也需要你。”
突然,无涯子说道。
“嗯?”绮罗听了,猛地停住了脚,脸上露出了一丝好诡异的笑容,“你……你什么意思啦?”
“陪我去书房看行军图。”他说道,语气间依然有孩子气的霸道。
逐绮罗一直是他一个人的,现在,他成了多余了的,他心里很吃味。
那个南无楚他不放在心上,因为绮罗压根不理他,但是逐不悔不一样,绮罗太爱他了,每三句话间,必有不悔两个字。
虽然他知道逐不悔是逐绮罗的亲弟弟,但是,他……他却不淡定了。
“你自己去嘛,你又不是不认识路,我要陪不悔玩。要不然,你叫五叔家的鱼姐姐陪你去也行啊,我没空,真的没空。”
绮罗听了无涯子的话连连罢手,转身想要逃跑。
但是无涯拉紧了她,问道,“以前你不是不许我和别的女孩说话吗?你现在怎么三番两次让别的人来陪我?”
以前没有逐不悔,逐绮罗一天到晚地黏着他,管着他,不许他这样不许他那样。
可如今,她对他不闻不问就算了,还打算将他拱手让给别人,让别人来陪他去看行军图。
“如今我长大了啊,你也长大了,我们应该有各自的新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绮罗轻轻撅了撅嘴巴说道,她的心里现在只记挂着逐不悔,丝毫也不知道自己言语间的轻忽和不重视,已经令这个从她五岁起就和他形影不离的书童,大为不悦了。
尤其是她那一个撅嘴,令刚步入青春躁动期的无涯子,敏感地误解为这是她表达厌恶之情的意思。
“嗯,你说的是,我们该各自有自己的新朋友了。”
无涯松开了抓着绮罗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丝毫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那……我回不悔那里去了,你先去看行军图,我待会再去找你哦。”
绮罗见手被松开了,连忙跑了回去。
无涯子看着绮罗飞奔而去的身影。
“无涯哥哥,无涯哥哥……”正在这时候,几个小郡主跑了过来,站在回廊下面的大草坪上朝无涯子挥手喊道。
“什么事?”无涯子转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离了绮罗,他永远是一副冷酷到底的模样。
令书童身份的他,不知不觉间有了令人畏惧的淡漠感,疏离感。
令人总不敢过于靠近他。
“我们的风筝不小心飞到树上去被挂住了,那些没用的奴才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拿下来。你的武功那么高强,你飞上去帮我们把风筝拿下来好不好?”
其中一个郡主指着远处的一棵树,娇羞地说道。
无涯子看了看,只见一只蓝风筝正挂在树梢上,几个奴才正仰头望着,愁眉不展。
“无涯哥哥,求求你了,帮我们拿下来吧。”
小郡主们眼巴巴地求着无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