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上看了他一眼。他是灰白的头发。”卡秋莎无可奈何着看了看衬衫上的一个破洞处，这衣服也只能这样了。她开始注视地面，“好像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就是这个。”她把它拾起来。是一罐喷漆。
“这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处?”他感到难以理解。
她把格洛克手枪塞进腰部后面的枪套中，看着前方的那座房子，“我们进去拜访一下，去问个究竟吧。”
他们回到菲奥娜家的房子附近，警方的后援也几乎在同一时刻抵达，他们是镇上的巡警，开来了三部警车。卡秋莎作为镇上的老警员认识对方，朝他们热情地挥手招呼。他们加入了她和的办案队伍。
“你没事吧?卡秋莎。”一个警察注意到她头发蓬乱，衣服上破损不堪，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她向他们讲述了这次被对方袭击的事件和截止目前的追捕行动。其中一名警员用肩上的诺基亚对讲机汇报了这起事件。
卡秋莎和休刚走到房子的正门边，就听到窗帘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搞定他了没有?”房门随后被打开，说话的人走出来上了门廊。她体态丰满，下身穿着沙滩裤，看上去一副没有睡好觉的样子，上身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灰色衬衫，胸部有一块圆形的污渍。卡秋莎猜测她有三十多岁，还注意到她那翡翠绿色的拖鞋已经快被踩扁了，被她拖在脚上，无可奈何地承受着她的重量。
卡秋莎和休根据自己的回忆就把她认出来了。这女人是菲奥娜，威廉的妈妈。
“你们抓到他了吗?”她关切问道。
“你知道对方是谁吗，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卡秋莎问道。
“也许他的目标不是你们。”菲奥娜说，“他甚至有可能没有弄清楚你们是谁。他是冲着我们家来的。他们已经抓到了三个。”
一位赶来增援的警察解释说:“最近有人在故意破坏菲奥娜家的财产。”
“你说是‘他’，”卡秋莎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根据我的判断，不是指具体的某一个人，对方应该是一伙人。”
“一伙人?”休问道。
“他们老是出其不意地跑过来。往房子和车库扔玻璃瓶、砖头以及石头。这些天以来，我们就是应付过下来的。”她蔑视地挥了挥手，想必是朝那个对方经常动手的地方。
“都是发生在大家讲威廉的坏话之后。一天，有人朝客厅窗户扔进来一块砖头，差点打着我的家人。你看。”她指向大约二十米远的院里倾斜的塑料棚，上面涂满了红色喷漆涂鸦。
之间上面用红色醒目的油漆涂写着：“凶手!。”这不禁让卡秋莎感到了困惑。
卡秋莎将那罐喷漆递给另一名的警员，他们说会继续调查去的。她描述了一番那男孩:他像是本社区一千名名高中生当中的一个。他们从卡秋莎和休还有威廉妈妈那里录下了简短的证词，然后钻进警车离开了。
“对方在找我的小儿子。他是无辜的。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像是该死的黑手党! 那块砖头差点儿击中萨米的头部。他受到了惊吓。状态失常，情绪不稳定。”
难道对方是复仇天使？卡秋莎想起来了。其实，欺负人不再只是发生在虚拟网络中的事情;实际上已从网络上转移到了现实世界。
客厅里出现了一个八岁的胖乎乎男孩。他勉强的笑容让他显得似乎有些木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声音有些急迫。
“这里一切都好，没什么事情，萨米，你进自己的房间里去。”孩子的母亲菲欧娜说道。
“这些人是谁?”男孩不安地望着卡秋莎和休
“回到你的房间里去，待在里面，不要去那个池塘玩耍。”
“可是我现在想去池塘。”
“现在不行，得有人陪伴你同去，现在大家没空。”孩子的母亲解释道。
他不太情愿地走回屋里。
休说道:“菲奥娜夫人，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命案，是没有得逞的谋杀。受害者是一个在facebook跟帖上批评威廉的人。”
“噢，那个垃圾跟帖者!”菲奥娜脱口而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都是这个垃圾招惹的。每个人都应该扔砖头砸他的汽车。而现在每个人都团结起来对付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大家认为是他干的呢? 他们讲他偷了一名糕点师的汽车，还说这些为他出事创造了条件。可是我后来了解到，糕点师4年前就把车卖掉了。他们并不了解多少。”接着菲奥娜又想了想，从毫无保留又恢复到警觉的状态，“噢，等等，后备箱里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差点儿淹死?”
“是的。”
“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那种事绝对不是我儿子做的。我向上帝发誓!他们没有理由把他抓起来，难道不是吗?”她看起来很恐慌。
卡秋莎心里想:菲奥娜为什么会恐慌?她是不是也在怀疑自己的儿子?
“我们只是想跟他谈谈。您先别紧张。”卡秋莎安慰道。
菲奥娜突然不安起来，“我丈夫不在家。”，
“只要您在家就行。不需要父母双方都在。”卡秋莎可以看出来了一些端倪：她不愿意承担相关责任。
“可是威廉也不在家。”
“他会不会很快回来?”
“他在打零工，在家乐福超市，挣点零花钱。应该快到换班时间了。他要回来拿工作服。”
“他现在在哪里?”
她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