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压抑住心底冒着泡一般的喜悦,宫谨冰慢慢渡步走到了寒若身边,勾起魅惑无比的唇角,开口道:“你几时学得这样油腔滑调?”
寒若睥他一眼,嗔道:“你又是几时学得背后偷听了?”
看着用打情骂俏一般无二的甜蜜腔调说着话而旁若无人的宫谨冰与寒若,宫谦冱只觉被尖锐的刀刃狠狠扎入心脏,霍然站起,转身离去。
即便已经如此伤人之心,宫谨冰犹嫌不足,他的声音在宫谦冱身后响起:“多谢摄政王成全。”这语气里,饱含着讥讽的滋味。
宫谦冱闻声自然不会转头,愈加愤愤然地离去。寒若见状,无声地笑倒在谨冰怀中,揶揄道:“你还向他道谢做什么。”
“自然是谢他成全咱们。”这么说着,谨冰嘴边的笑容显出几分神秘来,用手指在她掌心划动,寒若还以他一个了然的眼神,隔墙自然有耳,可他与谨冰能用女华内专用的手语交流,就不怕被人偷听了。而且为防着暗中窥视的眼睛,两人相对坐着,制造出一个视觉上的盲点而后以手相谈。
寒若打着手势问谨冰自己要何时写下亲笔谕令,好带出去让宫熙辰和向寻明动手。谨冰则示意她稍安勿躁,告诉她如今宫谦冱尚未对他放松警戒,将他牢牢监禁在此不止,每次他出入寒若房中之后,都要仔细搜身,根本带不出任何东西。了解到这般情形,寒若微微有些急躁起来,谁知道宫谦冱什么时候会对自己失去耐心,万一他突然对自己或是谨冰下手,那可如何是好。
面对慌张的寒若,谨冰向来显得镇定自若许多,他唇边那自信又张扬的笑容始终没有丝毫改变,用手势安抚着她,让她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经过上次一事,宫谦冱绝然不会再舍得对她下手了。而且就算寒若的亲笔书信传不出去,他也想好了备用的方案。他去找宫熙辰时,已与他在暗中达成协议。
宫熙辰虽则被宫谦冱摆出的证据不得不相信宫谨冰就是谋害寒若的元凶,可是他到底心里还是存了一份疑惑的,只因自己与宫谨冰同是局中之人,他怎会不知宫谨冰对寒若爱得有多深,那份深情甚至是丝毫不下于自己的。只是因为证据实在确凿,而宫谨冰素日为人性格乖僻,加之他素日城府极其深沉,而宫谦冱与寒若感情有多深厚,自己不是不知道,便不得不相信宫谦冱对宫谨冰的指证。
所以当宫谨冰来找他,告诉他寒若未死的消息,一切都是宫谦冱设计的圈套,寒若此刻正被他软禁,宫熙辰没有一味听信,也没有全盘否认。宫谨冰是多聪明的人,清楚琢磨透宫熙辰摇摆的心理,而且立刻利用这一点,与他达成了协议。
宫熙辰手握重兵,自然耳聪目明,只要他稍稍留意便能发现近日宫谦冱出入宫禁的确太过频繁了。只是宫谦冱做事滴水不漏,难以跟踪,所以宫熙辰始终查不到他这些日子出宫后究竟去了哪里,而宫谨冰所说之事,恰而解释了宫谦冱这诡异的行踪。
宫谨冰还告诉他,不消多少日子,宫谦冱就会秘密带他出宫,之后的一段日子,他可能便会人间蒸发。在三个月内还见不到他的身影的话,就立刻联络向寻明,共同起兵,乘着宫谦冱出宫的空隙,出兵攻占皇宫,再秘密派兵包围谨冰所给出的位于皇家避暑山庄附近的一座别院。寒若就关在那里。
谨冰思虑周祥,还考虑到或许宫谦冱会使出以寒若为质的招数逼宫熙辰退兵,早在自己被带来之前,就调动白菊堂精英,秘密潜进别院,到时先在内控制赚谦冱,再发出讯号,里应外合,宫谦冱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宫谨冰用尽量简短的手势,将全盘计划告诉了寒若。
寒若眼中汇集精光,沉默着思虑前后细节,满意的露出了微笑。倾身上前吻在谨冰唇上,没有唇舌的交缠,只如羽翼轻扫一般温柔细腻的吻,那是无比珍视而不含欲、望的意思。她低低开口向他道谢:“谢谢你,谨。”
宫谨冰心中一片柔软,为了掩饰自己此刻心情,随手撩起她的一尾长发拿在手中把玩,只是那一贯讥讽满满的笑容都忍不住变得轻盈喜悦起来,半晌才开口说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明谨冰为何突然这样问,寒若疑惑地抬起眼眸,问道:“是什么?”
“是你。”谨冰伸出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寒若的鼻尖,“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都胜已经都告诉我了,零落膏这种毒在你身上,是一日也不能缓的,必须全部清除干净。之所以与宫熙辰约定三个月,也是为了你的伤。啧,真是便宜了凤凰儿。”语到末尾,漫出刺人骨髓的冰冷来。
“算了,人都已经死了。”寒若心中自然也恨,只是对一个死人,她还要浪费多少精力去恨呢。
“哼。”宫谨冰冷哼一声,“你就是性子太软,换做是我,即便人死了,也要叫他挫骨扬灰!”眼睛一转,便忽然想通了似的,“我看有人不是舍不得死了的,是舍不得活着的吧。”
寒若像是被戳破了心思一般,颊上一红,眼神有些飘忽起来,抵赖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白凤儿当真不愧天下第一美人盛名,两次将你害入险境,你都不怪他呵。”那语中的确潜着一抹细微的酸意。
寒若准确的抓到那抹酸意,立刻不遗余力地反击道:“啧啧啧,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呵!”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