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扁长的锦盒,寒若心中一动,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一副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观看,只见画中以茫茫白雪为背景,那白色细致精巧,远近色彩不同,观之便如置身雪地,眼前横出一支梅花,枝干挺秀,穿插有致,花朵描绘逼真,如若镜中照出一般。而最抢眼的,是树下赏梅女子,她踮脚仰首,出尘脱俗,亭亭玉立,目凝红梅,眉带欣喜,跃然而神往,在茫茫白雪中似乎能闻见她娇俏的笑声一般。可惜美丽容颜被覆在一拢面纱之下,不过却有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勾人之美。
寒若嗤笑出声,看看手中画作,再看看墙上之画,好笑道:“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宫诀凊并不开口,只是定定看着她。
“方才说太后传召,其实便是赶去画这副画了?你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这样精细的画作呢?”寒若明知他的心意,却偏偏故左右而言他。
“心中有像,早已成画,今日不过稍加润色罢了。”宫诀凊这才开口回答,眼神还是一刻不离的盯着她。
“怪道今日巴巴儿地将我诱出去踏雪寻梅,原来如此。”寒若笑着开口,上下打量着画作,显然很是喜欢,可是手上动作,半分没有换下墙上之画的意思。
宫诀凊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正欲开口,却见她对着自己嫣然一笑,走到内室,将画挂在了正对着大床的白壁上。
翩然转身,回到他身边,道:“他的挂在外间,你的挂在我床边,这可满意了?”她低低笑着。
知晓被她看破心思,那清俊的面容稍稍泛红,也不开口,径直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抛到了床上,不待她反应过来人已压下,咬着她的耳朵,这才肯低低开口:“不满意。”
“嗯?”寒若在他的攻势下娇喘连连。
“只挂我一人之画便好。”深深吻下,又是一夜良宵。
冬日时光本是漫长而难以打发的,不过寒若如今心上有事,时间反而过得格外之快,东西尚未备好,只越发觉得紧张,只恨时日能过得再慢一些。此刻正在书房思量,宫诀凊不知何时绕了进来,寒若抬头见是他,慌慌张张将手上书本合拢,遮遮掩掩,嗔怪道:“怎么进来也不出一句声呢!”
“在做什么?”宫诀凊眼神疑惑地投在她遮遮掩掩的东西上面。
“没什么。”寒若打着马虎眼将他推出了书房,回到凤翔阁坐定,旁敲侧击地询问着:“你平日可有什么喜爱的东西?”
宫诀凊微一诧异,当即心领神会,对于她在书房神神秘秘的举动也知晓了几分,侧头做思量的样子,半晌才开口道:“也并无什么特别的。”
“哎!~”果不其然见寒若立即苦了一张小脸。
扯开别的话题,叙谈半日,用过午膳之后便觉得有些闷,便拉着寒若出去赏雪。自几月前二人踏雪寻梅之后,宫诀凊便不知哪来这么好的兴致,日日总要拉着寒若去赏雪,寒若畏寒,一次两次尚好,哪里禁得住这样日日霜冻,只是不敌宫诀凊的软磨硬泡,只得总是跟他出去。
却不知宫诀凊知道她贪懒畏寒,怕她一直窝在暖如春日的关雎宫中,一个冬天下去,身子变得消弱,才日日拉着她出来锻炼耐寒之力。还偷偷嘱咐关雎宫每日在她出去之后减少一点炭火,日积月累,关雎宫早不似刚入冬以来这样温如暖春,只是寒若每次从冰天雪地归来,并不觉得室内边冷,也就不曾察觉宫诀凊做下得手脚。
两人正在园中漫步,突然一个小小身影撞入了寒若怀中,扯着寒若的衣裙不放手,寒若正自惊诧,后面一众奴仆口中唤着:“小殿下,小殿下!”的追逐了过来。
众人见是皇帝与贵妃,忙不迭的跪下请安。
那团小东西见众人追来,奶声奶气地开口:“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吃药!”
寒若这才注意到,这团小小的东西,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心中欢喜,将小人儿抱了起来。他也一点儿不怕生,依偎在寒若怀中很是乖巧,小脸贴着寒若的面纱磨蹭着道:“好香,美人儿好香。”
众人见他举动,驹诧异,小殿下可是向来不与生人亲近的!服侍她的奶娘上前满面讨好的笑容:“小殿下也知娘娘花容月貌呢!”
寒若心中好笑,自己带着面纱,外人岂知她长什么样子,不过这话说来倒是动听,特别是怀中奶娃娃长得如此讨人喜欢,看他眉眼倒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宫诀凊在旁看着,眼中满是温柔的颜色,道:“七弟倒是喜欢你。”
“七弟?”寒若诧异,难道这便是昔日敏昭容的儿子,七皇子宫谆凂!?
寒若惊讶道:“七弟都长这么大啦?”
奶娃娃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数着,然后比出两根手指,道:“谆凂两岁了!”
寒若心中喜极,隔着面纱亲了亲他,道:“七弟真聪明。”
“七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倒是宫诀凊先问起了情形。
“皇上恕罪,七殿下前日玩耍,大意得了风寒,今日端来汤药,七殿下嫌药苦,趁着奴婢们不注意,便跑了出来。”奶娘赶紧解释道。
宫诀凊闻言皱眉道:“还不快抱回七殿下!”言下之意,分明就是生怕宫谆凂将风寒传染给寒若。
寒若撇了撇嘴,道:“怕什么,我哪里便这样弱不禁风。谆凂乖,跟我去关雎宫玩可好?”
“谆凂要跟美人走!”幸伙像是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