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治标要治本,闻仲也表示了他愿意配合,但这所谓的本是什么呢?过敏是一个人的体质问题,难道他们要改变闻仲的体质吗?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左思右想之下,苗知尘决定循序渐进,让闻仲一点一点地适应麒麟。
苗知尘向墨麒麟讨要一片鳞片,墨麒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在脚趾上扯下一块递给了苗知尘。
苗知尘黑线道:“小墨,这是你的脚趾甲吗?”
墨麒麟吐舌头,点头。
苗知尘摸了摸墨麒麟的脑袋,说:“哎,你是一只麒麟啊,别学哮天犬那个没出息的,吐舌头是什么鬼。”
墨麒麟蹭了蹭苗知尘。
苗知尘把墨麒麟的鳞片装进一个香囊里,将香囊给了闻仲。
闻仲接过香囊时连打了三个喷嚏,说:“给我这玩意儿作甚?香囊是书生才要的,我是武将,才不需要这种娘兮兮的东西。”
苗知尘说:“这里面装着能让你克服麒麟过敏症的关键。”
“这里面放着什么?”闻仲动手就要拆香囊,被苗知尘给按住了,他说,“我不能打开看?”
苗知尘睁眼说瞎话:“不能打开,一旦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失效了。”万一闻仲打开香囊后见里面装着一块麒麟的脚趾甲直接丢了怎么办?所以他一定不能让闻仲打开香囊。
闻仲说:“这香囊的香味怪怪的。”才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苗知尘笑道:“太师且忍忍吧。”
闻仲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下定决心要治治这个麒麟过敏的毛病,他就不会知难而退。虽然这个香囊让闻仲的嗅觉很受罪,也与他的形象格格不入,但闻仲仍是把香囊给佩戴在了身上。
人的适应能力都是很强的,香囊戴得久了,闻仲打喷嚏的频率逐步下降,倒是初见成效。
这日,纣王召闻仲入宫,一来就是兴师问罪,说闻仲这个当臣子的怎么能和天子闹别扭呢,简直是以下犯上。
原来上次君臣两人因为妲己的事不欢而散后闻仲就没再进过宫,旷了好几日的早朝,纣王到底先沉不住气,率先求和了。
纣王说:“太师,你的职责是辅佐朕,为朕分忧,就因为朕不听你的你就不来见朕,这太过分了。”
闻仲说:“臣在等陛下想清楚。”
“我不明白。”纣王困惑地说,“御妻不过一介女流,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为何太师你执意要置御妻于死地?”
“呵。”闻仲冷笑,“难道她掀起的风浪还不够?花样百出的酷刑,残害死的忠良,劳民伤财的工事,哪样不是她搞出来的?”
纣王哑然。
纣王是要和解的,不是让战斗升级的,他就暂且搁置了有关打妲己的话题。
纣王转了转眼珠,瞥到闻仲腰上的香囊,问:“太师,朕记得你不爱佩戴这些东西。”
闻仲说:“嗯,这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纣王在惊讶过后就沉了脸,“是女人送的吗?”
闻仲说:“不是。”
“那是男人送的?”纣王脸色更不好了,“一个男的为什么要送你香囊,他一定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闻仲:“……”自家天子的脑洞有点大。
闻仲年少成名,生得又英俊潇洒,在这朝歌城中,他曾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中人。可他心系天下,辅佐纣王,保卫商朝,活了四十来年都未曾娶妻生子,也未和任何女子有过爱恨纠葛。纣王以为闻仲终其一生都会守在他身边,当他最坚实的后盾,事事以他为重,可当纣王看到闻仲的香囊时,他才恍然意识到,闻仲也有自己的生活。
纣王心情不佳,说:“你把这香囊摘了。”
“不行。”闻仲说,“臣答应过别人会时时刻刻佩戴香囊。”
纣王怒道:“你答应的人是谁?难道朕的话比不上随便一个人的话。”
纣王说:“不是随便一个人。”
纣王一听闻仲这么说,心底的火气越烧越旺,干脆伸手去抢香囊,闻仲侧身让开,纣王扑了个空,纣王转了个方向再次探向香囊,闻仲一个格挡,把纣王给弹开了。
纣王说:“你居然为了一个香囊和朕动手!”
闻仲毫无诚意地说:“臣罪该万死。”
纣王:“……”
闻仲说:“陛下为何执意要臣取下香囊?”
纣王说:“没什么为什么朕就是看那香囊不顺眼!”他一想到闻仲的生命中将会有其他重要的人,那个人会取代他在闻仲心中的位置,他就气得发狂,恨不得把那假想敌给撕成碎片。
闻仲愈发不懂纣王的心思了,他记忆中的纣王是稳重而有魄力的,可如今的纣王却是喜怒无常,无条件护短,与他心中所期待的明君形象相去甚远,这让闻仲十分失望。闻仲懒得惯着纣王的小性子,硬生生地又把话题扯回妲己相关,“陛下,你何时才会废妲己?”
纣王说:“你把香囊给朕。”
闻仲说:“你究竟要这香囊做什么?”
纣王说:“反正你给朕。”
闻仲说:“那臣把香囊给你你就废了妲己。”
纣王瞅了闻仲一眼,坚持道:“把香囊给朕。”
闻仲:“……”
闻仲终究没能拗得过纣王,取下香囊递给了纣王,纣王立马把香囊投入火盆中,墨麒麟的指甲在火焰的炙烤下散发出比平日里更浓重的气味儿,闻仲不禁又打起了喷嚏。
闻仲用手绢包住鼻子,说:“陛下,香囊已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