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沫绝食了,以此来表示自己对苏烨这个极不人道的主子的不满,把自己饿得得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原本很坦荡的自虐行为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个样子。
苏府的人,尤其是女人,一致认为岳沫那天之所以会被苏烨扔到了屋顶上,完全是因为她垂涎于苏烨的魅力,企图对他不轨,所以才被他给修理了,而她的绝食行为,正是在替自己所犯下的“荒唐而不要脸的过错”在忤悔着。
“什么?”岳沫听到这个消息,从床上蹦坐起来,却因为连日来没有进食而引起昏眩,几乎又重新倒下。
小瓷抱着肥猫站在她面前,鄙夷地说:“你不必再狡辩了。已经有人很清楚地看到:那天,你对主子动手地脚,抓住他的腰带不放,还妄想对他霸王硬上弓,所以主子才小小地处罚了你一下。岳沫,告诉你:就凭你的身份和条件,别说是主子,苏府里任何一个男人,你都别打他的主意。主子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看看你那样子,连京城第一美女叶流云的脚指甲都比不上,她都没能得到主子,还轮得到你?……”
小瓷堪称苏府第一话痨,一发起话瘾来,那真如绵绵江水,滔滔不绝,不一会的功夫,岳沫差点就淹死在她的口水里。幸好外头及时有人找,小瓷这才堵住她的洪流,没有再继续肆虐下去,不过,临走前,她还丢下一句:“唉,主子没有把你赶出苏府,真是宽宏大量啊!”
岳沫听得眼角含泪:那个姓苏的为毛要宽宏大量,为毛不赶她出府,为毛为毛为毛?
搞了半天,她这几天的食,白绝了?岳沫一咬牙,含着满怀的冤屈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
饿,很饿,非常饿,真是太饿了!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苏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踹了她的床一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与她肚皮的咕噜咕噜响,相应成趣。“起来吧!今儿个我心情好,赏你一个馒头!”
岳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把头偏向墙壁那一侧:“宁死不屈!”
苏烨的声音不大,但能让人听得很清楚:“还有一只烧鸡……”
话音未落,一阵风刮过,苏烨手中的托盘不见了,再一定神,岳沫那丫头已经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动作之迅速,估计让许多江湖上的高手都望尘莫及。
苏烨一边咂舌着岳沫不可恭维的吃相,一边重复着她说过的话:“宁死不屈!”
岳沫以风卷残云之势将一个馒头和一只烧鸡吃了个精光,就连盘子都被她舔得一干二净,光可鉴人,这才满意地打着饱嗝剔着小牙,义正辞言地说:“我怎么能因为你的错误而惩罚我自己呢?”
苏烨的眼睛里又泛起了大花猫看老鼠时的蓝光:“你觉得是我的错而不是你的错?”
岳沫很肯定地点点头:“那当然!”
苏烨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你确定?”
岳沫:“确定。”
苏烨的手指轻轻一弹,原本用来装烧鸡的那个盘子发出了轻脆的一声响:“我记得晚膳的时候,厨房里的大师傅有跟我说,明天他要做红烧野猪肘子。”
半柱香之后,苏烨要到了他想听到的话,满意地离去,岳沫在房里垫着枕头撞墙:“呜呜呜……我真是太没有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