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安慰的是,邓云的身子虽然娇贵,但脾气却很好,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折磨人的点子,从不对人呼来唤去,这点让岳沫十分满意。
邓云的身子弱,吃的东西特别少,并且全都是粥水之类的玩意,虽然厨房每天将这碗粥煮得十二万分用心,头天燕窝,第二天雪莲,什么东西珍贵就往里头搁,可说到底,粥还是粥,再怎么也不会变成一只烤鸡。
岳沫很郁闷,原本她还想沾沾他的光,偷两块肉吃,可哪知道这位竟然是专喝粥喝药,就不吃菜的主。
岳沫:“邓公子,你每天吃这么点东西怎么行?”
邓云笑笑:“我身子弱,肠胃经不起那些油腻和坚硬的东西折腾,只能喝粥。时鲜的水果也可以吃,但也不能吃太多。”
岳沫:“你不会从来都没有吃过肉吧?”
一丝落寞涌上邓云的眉间:“鱼肉类的食物,一般都是炖好了之后,去掉碴,再撇掉上面的那层油,我喝两口寡汤而已。至于你所说的烧鸡是什么味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尝到过。”
岳沫已经彻底听傻了。她觉得自己被困在苏府里头已经算得上是吃得很不好了,可没有想到邓云这位公子哥从打娘胎里出来起,就没有吃好过,这是什么样的人生啊?
这回,她终于明白了啥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很认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用力地咬了一口。
邓云看她咬白馒头咬得格外卖力,不由得发笑:“实不相瞒,我这次苏府专程是来看你的。”
岳沫被馒头噎得两眼发白:“我有什么好看的?”
邓云:“我听说你是天下第一神偷云中飞的徒弟,一时好奇,所以来看看。不过看姑娘啃馒头的份上,我就已经知道传言是假的。”
岳沫没好意思说,这传言其实就是她自己造的谣。“我啃馒头和我是不是云中飞的徒弟有什么关系?”
邓云:“如果你真是云中飞的徒弟,又怎么可能连只烧鸡都偷不着,只能天天啃这馒头?”
非常有道理,果然是生意人出生,逻辑思维比常人要严谨许多。岳沫从邓云的脸上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邓公子证实传言有误,看上去似乎有点失落。我想,邓公子来看我,应该不会只想见见我这个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神偷云中飞的徒弟是谁这么简单吧!”
邓云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姑娘真是好眼力。实际上,我来找姑娘的确有事相求,不过姑娘既然不是云中飞的徒弟,就算了。”
岳沫:“邓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也许我照样能够帮到你呢?”
第一个来看她的朋友,她怎能忍心让人家空手而归?虽然她的能力有限,但尽力总是可以的。
邓云看到她那副认真的样子,不免失笑:“姑娘真是侠义。不过我这事情,你是帮不上忙的。”
月沫:“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帮得上忙?”
俗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她岳沫虽然是根废材,但烧起来一样能发光发亮。
邓云见四下无人,细声细气地开了口:“其实,我在想,如果你真是云中飞的徒弟,我希望你能帮我偷一样东西。”
偷东西啊?岳沫踌躇了,虽然她为人看上去很随便,但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偷鸡摸狗这种事情,她向来都不屑于去做。关键是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堂堂贵公子,也会有想要而不可得的东西,这让岳沫很好奇:“不知道邓公子希望我偷的是什么东西?”
邓云:“他的养马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