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神医?”
王百川笑眯眯地回道:“现在这年头,各种医疗器械高科技地很,什么病症一检查就清楚,早就没有什么神医不神医了。”说着又一边走一边道:“我这个扁鹊的外号可是个笑话,我名叫王百川,我那老婆子是东邵县人,她那边的乡土口音称‘百川’为‘扁圈’,同事们听见后就笑话我,久而久之的,就称呼我扁鹊了,笑谈而已。”说完自个儿摇头笑开,笑容虽然自嘲,但仍然流露出一丝自得之色。
“……”李东也笑了笑,把眼光看向那些健身的老人,不再问起这事,两人一边很随便地聊一聊王百川的小孙女南南,一边慢慢地走,不用多久,进了医院的一号食堂。
两人并肩坐在餐桌前,各自要了一碗粉条、一个煎鸡蛋,慢慢地吃,随便地聊,王百川感念李东曾经救过他的孙女,便主动地关心起李东,问一问他女朋友住院的病房有没有着落,问一问李东在这里陪护有没有生活上的困难,也问一问白雪的病情如何。
李东苦笑了笑,把白雪的病情说给他听,王百川停下筷子略一沉吟,念道:“既然不是高危险性流感,怎么一晚上下来还昏迷不醒?”
说着,王百川又筷子点点地说道:“小伙子,你不要担心,等会我去看看,我让他们科里最好的医生负责,尽早查明病症,治好你的女朋友。”
“那真是感谢你了……”李东微笑了笑,心中的忧虑去了不少。
……早饭之后,李小仙去了公司,李东站在白雪的病床前,一眨不眨地,仔细看白雪那沉睡的面颊。
一晚上的高烧不退,白雪那本来极为娇艳的红唇,现在已经黯淡了光泽,下唇还裂开了一道血丝,李东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白雪爱美,平常总是打扮得象公主一样漂漂亮亮,病了的时候,也应该让她漂亮。
如是想着,李东找来医用棉签,蘸了一点水,轻轻地探手,给白雪有些干裂的红唇上湿润点水。
这之后,李东又拿了毛巾搀了温热的水,将毛巾拧得半干半湿,拨开她的长发,仔细小心地,给她洗了把脸。
沉睡的白雪似乎知道李东在给她梳洗打扮,那浓密的长睫毛颤动了几下,李东不由停住手,轻喊道:“小雪,小雪,听得见吗?能醒来吗?”
李东很希望白雪睁开漂亮的双眼,然而,白雪仅仅是蹙了蹙眉头,轻微地呻i吟了一声,并没睁开那双令人心动不已、狭长而且明媚的丹凤眼。
李东轻叹了口气,沉身坐在床边,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盯着她的面庞,一动不动,良久,良久,盼望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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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左右,王百川来到这一层住院楼,他先没有去病室找李东,而是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
这时候医生都已经正常上班,办公室里好几个医生、见习医生凑在一块,对照着长桌上的病历,研究患者的病情。
桌上的病历正是白雪的病历,指着病历询问情况的医生正是该科室技术最好的刘教授,此刻,刘教授瞟见王百川来到桌旁,便露出笑容转身,领着一众医生,纷纷向老前辈问好。
王百川医术高明、医德高尚,一直是中心医院树立的学习模范,退休后又被医院返聘为医术指导专家和医德风纪监督员,所以在他的面前,中心医院的所有医生包括领导,都以前辈或者老师见称。
寒暄了几句,王百川还没有开口问起白雪的病情,刘教授却先拿了白雪的病历,煞是诚恳的向他请教。
“王老,你来了我们就安心了。不怕你笑话,这里有一个叫白雪的女病人,教我们束手无策。她的病情很古怪,很像普通的急性流感,可我们持续用药十来个小时,没有一点好转。”
说着,这几个医生尴尬地笑了笑,又道:“还请王老亲自出手,为我们指点迷津。”
听了这番话后,王百川有了些慎重。他很清楚,以刘教授的技术都拿不准是什么病情,那么白雪的病情定是相当麻烦,可以归类于疑难杂症。
当下,王百川拿了白雪的病历走到靠墙处照片灯下,一边眯着眼睛细看,一边询问白雪的情况,思索了一阵之后,毫无头绪。
“走,去看看……”当高科技的医疗设备都难以查出病情的时候,王百川这位老中医就备受医生们的推崇,该科室的所有白大褂都清楚他要亲自探脉诊病,便跟在一身黑衣、步履矫健的王老身后,一长溜地走向白雪的病室,去见习一下。
李东完全没有想到,王百川不但自己前来探望,还领着一众见过的、没见过的医生护士,一齐进了这间病室,直把白雪的病床团团围了个圆。
李东连忙起身问候,还没跟王百川搭上腔,一个年轻轻的眼镜医生却满面春风地站出来,向李东说道:“李东,你可真是有福气,连我们院里号称扁鹊的王老神医都来帮你看病,你可要好好感谢他啊。”一席话说完,眼镜医生面露得色,一副关爱病患的救世主一般,正眼都不看李东。
没成想,这一番马屁却拍在了马腿上,就见王百川面相一正,点了点他的肩膀道:“小吴,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必须说你两句。我们医生治病救人是该做的,跟病人家属有没有福气没有关系,而且医生治病也收了钱,又何来感谢?”
立刻间,眼镜医生一脸羞愧,心说我这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