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玄光镜中便有了动静。沈若冰和林伯对望一眼,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
只见仲年春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坐车三绕五拐到了一个老旧的弄堂里,随后走了一段路,在一扇贴着关公像的木门前停住了。他上前敲了几声门,不久后一个年轻女子帮他开了门。
“仲老师,您来了,两位先生正等着呢。”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女子把仲年春迎进门后,还小心翼翼地捏了几个法诀,才转身进去。
玄光镜外的沈若冰和林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那女子使用的是东瀛阴阳术。盛唐时期,天照与华夏交往频繁,道家法术便是在那时候传到了东瀛,因为华夏许多道术的学习条件十分严苛,有些还有血脉要求。于是那时一个惊艳才绝的天照人,耗尽毕生心力才在道家法术中发展出了阴阳术。
阴阳术不比道家法术博大精深,但是更加阴毒,也更加速成。
不过幸好,沈若冰已经想到仲年春身后的人可能是灵异界人,因此在追踪纸鹤中做了手脚,使得一般灵异界人士根本发现不了纸鹤的存在。
画面再转,仲年春和那年轻女子已然进入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好生熟悉,沈若冰灵光一闪,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是当初的温泉酒店!这布置和当初的温泉酒店差不多。
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仲年春的开口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想。
“熊先生、何先生,你们要我打听的东西我也打听出来了,那《撼龙经》是不是可以给我了?”仲年春面上满是焦急。
熊有德和何元刀对视一眼,熊有德跪坐在蒲团上开口道:“你见到沈天舒了?”
“这倒没有,不过沈若冰这丫头信誓旦旦地说沈天舒还活着,而且答应了让沈天舒伤势一好转便来看我,应该不会有假。始皇陵那位也不是好惹的,这回始皇陵再开,沈天舒逃出来肯定受了重伤,连夜闭关的可能性很大。”仲年春说道。
熊有德脸色晦暗难明,而何元刀面上的郁色倒是丝毫不掩饰。对于他们来说,沈天舒还活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熊有德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冷笑着说道:“沈天舒一日不露面,我就不信他还活着。先不管他,这沈若冰的伤势全好了?这灵龟翻身大劫中她可是差点形神俱灭,就这么容易好全了?”
这回仲年春回答地就快多了“我亲眼见到了沈若冰,她全身上下法力充盈,而且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想必是好全了。”说到这里,仲年春不由羡慕起了沈家的深厚底蕴,对于沈若冰说的那句‘只要不魂飞魄散,沈家就有办法救他回来’更加信服。
熊有德闻言,生生捏碎了手上的茶杯。何元刀沉吟片刻,开口道:“大哥,钟家那小子先后两次拜访过沈府,恐怕这钟馗天师令的事,沈家那丫头早就知道了。我们因为那个小鬼和她结下了死仇,若是她知道我们的目的,那恐怕会多生事端。”
熊有德点点头“所以我们这次来明州才如此小心翼翼,只要我们在暗,她在明,就不怕没有机会。”
仲年春见熊有德和何元刀只顾自己说话,忽视了他的存在,面上的怒色一闪而过。他凭着沈天舒老师的名头,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士都会给他两分面子。像熊有德、何元刀那样完全把他当透明人的人已经很少出现了。
“熊先生、何先生,你们答应我的《撼龙经》呢?”仲年春强忍住怒气再次问道。
《撼龙经》是盛唐时期杨筠松所著,乃风水界的一本奇书,世面上流传的《撼龙经》根本就是真正《撼龙经》里的皮毛,真正的《撼龙经》在华夏建国前,就被天照军人抢夺回国。熊有德和何元刀知道仲年春迷恋风水学已到痴迷的程度,才会用《撼龙经》为幼儿,诓骗他去帮他们打听消息。
何元刀嗤笑一声,一把把手上的被子摔在仲年春的面前“你认为你这么跑一趟,说上两句话,就值得这风水界的旷世奇书《撼龙经》,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撼龙经》可是在天照里好好呆着呢,就算是熊有德和何元刀也没资格去看一眼,何况眼前这个见利忘义的臭老头。
“你……你们……原来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说只要我帮你们去打探沈天舒的消息,你们就把《撼龙经》给我!”仲年春气急,面上因怒气而变得通红。
何元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放在桌底的手慢慢挪了上来,正想出手,熊有德阻止了他。
熊有德面带笑意地对仲年春说道:“仲大师,您作为风水界的前辈,想必也知道这《撼龙经》的珍贵,您真的觉得您这往沈家跑一趟,就值得一本《撼龙经》?”
熊有德在华夏这么多年,知道和仲年春这种好面子的伪君子打交道该用何种手段,这种伪君子思想龌龊,但是面上却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对于他们,硬碰硬反而会容易让其狗急跳墙,倒是讲讲道理,有时候会有意料之外的效果。
果然,仲年春一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最终却没有了刚刚那么大的火气“那《撼龙经》……”
熊有德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这《撼龙经》自然会给您的,我们这些大老粗要这本奇书也没什么用,但是您也得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