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莞松开握紧的双手,轻轻一笑,道:“云叔想知道,莞儿定然是知无不言,只是莞儿觉得不便在此处与云叔相谈,可否容儿整理干净,然后再去拜见云叔。”
云翔眉头皱而又舒,目光透过郑莞瞧向其身后的大窟窿,面有喜色,他急步走了过去。
郑莞转身而望,只见云翔正从血肉之内拈出一个小袋子,口中念着,“乾坤储物袋,储物袋……”。
那袋子比一般的香囊大,约有两个巴掌,三口封闭,一口围系着一根绳子,可以用来挂在身上,绳子端头系着一枚玉佩。云翔将那袋口朝下,并未掉落什么东西,即而他回身对郑莞道:“好,我在云中楼等你。”
郑莞望着那离去的兴奋的背影,像是捞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储物袋,顾名思义就是储物的袋子。那个袋子不大,藏在身上倒不易被发现,怪不得平时所见云管家挥挥手就出来东西,想来是从这里而拿出来的。那袋子虽小,看上去倒不像能装多少东西,但平时云管家似乎会从里面拿出很多东西,想来是那袋子存些窍门,令人看不见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且不得其法是取不出其中的东西。
云翔离去之后,郑莞转身也欲走,只是余光却瞥见那血肉之中似乎有一丝银光,她四顾一番,见无身影,便走了过去,将那物取了出来,却只是一枚银针。
正欲起身,不远处那一滩血水之下有一张薄皮状的东西,她抽了出来,却是一张薄面皮,上有五孔,对应着双眼、鼻孔、嘴巴。
一张面皮,很容易联想到易容术,难道风起云一直在易容?
那其真面目究竟怎样,照莫王欢所说,他再来杀她,那她当如何认得?
郑莞轻叹,将那面皮收了起来,或许今后能用上。
她起身,却忽然眼着一黑,跌坐到地上。流了很多血,身体还没恢复吧?只是她能活着,定不是侥幸,她对莫王欢所说是实,但其中还存在连她也不知的原因。
她一手撑地站了起来,而手下似乎咯到了石子,却比石头圆润,她顺手抓起来一看,被血水浸过,也看不清,只知是圆蛋形,最长处不过两个指节。
既然是风起云掉落的东西,应当不是一无用处的东西,郑莞便收了起来,随即又在地上开始翻找,却再无发现。
等到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未觉得那些血气恶心,不禁苦笑一声,心道:“原来不管当初如何讨厌,总有一日会习惯。”
回一沉香园,沉香园里一片漆黑,担忧瞬时上了心头,不知云白如何了?
她近不急待地走进了房间,却是空空的。随即她来到小梅的房间,急敲了几个门,却不见动静,推门而入,一股酒气,床上正侧躺着的一个身形,看样子是小梅。
郑莞一股疑问,山庄中的下人是不允许喝酒的,小梅一向规矩,这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轻叫了一声,无人应答,她伸手去拉小梅,她必须弄醒她,好知道云白的下落。
谁知刚碰小梅的胳膊,那人影便翻转过来,另手迅速一挥,银光闪过。
郑莞下意识用手去挡,又急退三步,但小臂还是一阵火辣,已被伤到了。
“是我!”郑莞一边退,一边喝道。
小梅带着三分酒意,狠狠道:“我知道是你。”说着,便又直扑上来,只是她酒意未醒,步履不稳,没走上三步便摔在了地上。
郑莞目光瞬间变冷,上前夺过其手中的匕首,道:“你为何要杀我?”
小梅痴痴地笑,“为我的好姐妹报仇。”
郑莞轻叹一声,“是小竹吗?”
月光入了屋子,照出了小梅眼中的惊讶与淡淡的惊恐。
郑莞其实早就知道小梅应当是认识小竹的,小梅先前应是在西苑厨房工作的厨娘,她虽未正面见过小梅,却在第一次去西苑拿食盒的时候见过那个背影,与小梅的十分相似。她自认应当不会得罪山庄中的什么下人,且认识得也不多,想来小梅的好姐妹便只有已经故了的小竹了。
郑莞转过身,道:“不管如何,小竹终是因我们而死。但是我不能再死一次,我还要照顾白云,他在哪儿?”
“傍晚时分,被大夫人接过去了。”小梅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柜中拿了干净的面巾,在盆中打湿对郑莞道:“让小梅再侍候小姐梳洗一回吧。”
郑莞未应,也未离开,她只是不明白小梅要做些什么。
小梅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见郑莞未拒绝,才碰上她的脸,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污、泥尘,她一边擦一边道:“小竹是我的结义姐妹,我们八岁就来了山庄。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小竹会帮我;我有很多事情做不好,她也总是帮我。可是我却对不起他,我喜欢上一个人,可那人却喜欢小竹,于是我开始恨小竹,还骂了她、打了她。小竹或许也是喜欢他的,可是最可恨的是,那人却不是个好人,我亲眼见到那人、那人……,我却没有阻止。”她开始哽咽了起来。
郑莞万万未料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心里五味杂陈,却不知小梅要说的那人是做了什么,刚想问,却又听小梅继续道:“我对不起小竹还有她的孩子,小竹走的那晚,我看到是那人将她背走了。我一直在想,让她死的那晚,若是她没有出来,或许就不会有事了,所以我讨厌小姐,但其实我不想恨小姐,但是不找一个人恨我会活不下去,因为那会时刻提醒着我害死小竹的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