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之上只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女子上身像,覆着面纱,其眸,清如净云睛空;其神,哀如秋风落叶;卓然物外、不染尘沙,只大概模样,却现倾城色。
“这是何诗?”孙喜指着画卷左角的篆字,问道。
画中题诗,本是寻常,只是郑莞一看,此五字并非诗句,念了出来,“你当真已忘。”郑莞心有疑虑,念出之时便有些疑问的语气。
只见孙喜面色阴晴不定,眸眶微红,转身离去,嘴里痴痴念着:“原来他心中早已有人。”
郑莞收拾着画卷,放回屋内,又关上了门,忽然觉得此处太过寂默,虽然安静却未能让人觉得安宁。
云白正坐在躺椅上,四处张望,随后定然望着郑莞,道:“以后我会让哥哥住这样的地方。”
郑莞背起云白,竹林忽然沙沙而动,一阵清香散过,她轻轻一笑,应道:“我等着。”
郑莞同云白回了沉香园,小梅怯怯地站园外,向她报告说莫王欢来过。郑莞安排了云白,便去了小树林。
莫王欢站在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她走近小屋时,却见门开了,云翔正走了出来,看见郑莞,笑得十分高兴。
“莞儿,进来吧。”云管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云翔只看了眼郑莞,并未说话,便走了。
郑莞随即进入了小屋,云管家显然心情也是不错。他首先开口问道:“当日你入后山的时候有无何奇遇?”
郑莞不知云管家又为何问起这些,大致应是自己修为提升的缘故。她得答道:“别无其他,只是采药之处的灵力十分充沛。”
洪管家沉吟一番,递上一个小药瓶,道:“想必王欢也告诉过你,我会帮你提升修为。”
郑莞心中一惊,洪管家这是试探还是实际知道了?
她不应答,他继续道:“近日里旧伤发作得厉害,恐怕时间要提早了。但是勉强提升修于你以后修炼不利,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我要的是心甘情愿,如果你不心甘,于我也无益。”
云管家说话从未留下过什么余地,又为何会让她选择。恐怕是以退为进,反正她在他手上,如果能收服,那定然是收服为上。
她没有选择,如果不顺从,结果很有可能是死亡,她必得心甘情愿。
接过那个小药瓶,道:“莞儿一定尽力。”
云管家道:“这是培元丹,同你上次吃的一样,内有七颗,可以助你冲到第七层。”
“谢过云管家。”
“你便在此处修炼好了。”
郑莞应道:“是。”
见云管家阖上双眼,似乎已经吩咐完了,她于是道:“那莞儿出去了。”
云管家未应。
出了小屋时,莫王欢已经不在,郑莞绕到小屋后的药圃,他正在那儿看着那些药草。
鲜艳的药草丝毫夺不走他的精绝容颜,他美得犹如应当不存在。
郑莞拾了一根枯枝,写了一个“在”字,是想问说话云管家是否知道。
良久,莫王欢道:“他不在了。”
郑莞皱眉,未能理解其话中真意,“何解?”
莫王欢转身望向那小屋的方向,道:“他的气息消失了,应当是进入了那未知之物。”
郑莞随即问道:“那是何物?”
莫王欢低头看了眼她,郑莞自知问了个多余的问题,于是转换了个被她忽略了的一个问题,“我入后山之时他是第几日回来的?”
“第三日中午。”
郑莞心里顿生迷惑,当日那少年称山庄之中有一炼气十一层的修士,可如果当时云管家已经回来、莫王欢也未离开,那这炼气十一层究竟指的是谁,为何那少年又不知另外一名修士的存在。对此,郑莞有种想法,莫王欢及云管家轻易就能看出她的修为,恐怕这高修为之人就能看出低等的修为。只是为何那少年却只说存一名修士,难道对于比自己高修为的修士就感觉不到吗?对此,郑莞觉得有可能,又觉得无可能?说可能,是因为她修炼至此,也无任何特别之处,只感觉比之以往更加灵敏些,却也无法在闭目的情况之下感觉到周围是否有人,除非那人发出动静。说不可能,是她感觉云管家、莫王欢两人能相互了解对方的行踪。
此等问题,就凭她小小猜测,也定不下个结论,郑莞便只能先放下,又问道:“师哥对莞儿有无话可说?”
莫王欢如平常般冷冷道:“修炼。”
郑莞径自走向那药圃中,那里面有阵法可以阻止灵力外泄,云管家让她在此处修炼,为的恐怕也就是这个。她知莫王欢是在每日早上泄散灵力,当下也懒得去经他同意便坐了下来。
拿出了一枚药丸,香气扑鼻,郑莞并未当即服下,第一次服食培元丹时不会辨识药物,现下会了,自然是要先观察了药丸的成分,这一观察,却让它心寒,这药含有几味主药:熟地,人参,首乌,七叶灵芝,不死草,太阳花,却是与钱大夫推测的云管家拿来救命的药丸相同,还有一些其他的药味她分辨不出来。这似乎说明此草与当初云管家所给救治云白的药很有可能是相同的。
若是如此,当日的药丸定不是云管家所换,他若是掩盖,现下又何必拿培元丹来给她。或许眼下是为修为提升而逼不得已?不,相对于修为提升更重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提升修为,若他是当日换过药丸,恐怕今日里就不会给自己这培元丹了。那更换药丸的究竟是谁?
郑莞望向那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