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小心地将孩子递了过来,嘱咐着要小心。
孩子在手上,很轻,这是郑莞第一个感觉,然后是很软,她望着那哭很通红的小脸蛋,心中开始有一股喜悦,毕竟云白现在很有生机,然后又有些伤心,要是娘亲也在那该多好,一想到此处,忽然觉得或许云白这样哭也是因为伤心了,一出生便见不到娘亲,比她还不如,至少她对娘亲还有个印象。她将脸凑过去轻轻贴着云白的小脸,似的在安慰地道:“小白云,以后还有姐姐,姐姐会保护你一辈子。”
云白听了这话,忽然安静了下来,两只乌黑的眼睛望着郑莞。
郑莞开心地对刘妈道:“弟弟不哭了。”却见刘妈眼圈通红,刘妈也是想到了蓝玉儿,这样一对美好的儿女,若是蓝玉儿在定是非常幸福。
刘妈见郑莞正望着自己,怕自己和难受引起这孩子的悲伤,于是转了转身,忙找了个话题道:“莞儿,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刘妈虽然是下人,但在莞儿面前她却不觉自己是下人,是以她也不称小姐,只是像个长辈一样叫着莞儿,就算救了自己的命,也只是想感谢她,好好待她,却未曾想将郑莞放在主人的地位,因为她从未感觉到郑莞身上那种临驾在他人之人气息;而在云白身上,她却觉得自己是个下人,因为他出生注定了就是云家的少爷。
郑莞道:“刘妈妈,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弟弟和我以后还是要您多多费心了。”
刘妈嗯了一声,不住地点头。
郑莞虽然没有看见,却依然知道她定是泪满面。
稍后,她又问:“刘妈妈,这两天山庄有发生何事不?”
刘妈道:“昨日,你昏过去之后,是庄主抱你去了云中楼,看了大夫。昨日下午,云二爷和小少爷都去了宗堂,说是入了宗谱,后来小少爷就被二爷带回来了。晚上,二爷去了云中楼将你抱回来了,别的也没什么事情,几位夫人也都很安静,特别是大夫人,我想她定是会非常恼怒的,可什么也没说。”
郑莞想大夫人的事好理解,昨日堂上之事,云翔已经发话了,大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云翔、云鹰这二人的行事倒让她大为不解。
这时刘妈脸色有些为难,她道:“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郑莞道:“说吧。”
刘妈道:“莞儿你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吓人,云二爷一直守着你,我在房外也不敢进去。我只记得你不停喊着什么‘旦夕’。”
昨日昏倒之后,她倒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感觉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还是有些累。至于什么‘旦夕’,她完全没有印象,她又问道:“我还有什么异常嘛?”
刘妈道:“别的也没什么,我在房外也没呆很久,就去照看小少爷了,只是云二爷一直守着你,就在你醒前不久才离开的。”
听着刘妈的话,郑莞有一种感觉,云鹰此人漠然,或许他照看自己是为了乐氏曲谱,但是这一丝照看却还是让她心生对他的一种新的认识,他定不是全然绝情之人,要不然只需将她留给刘妈照看便可。一想到此处,她又升起另外一种可能,如果他就是那绝情的人,那他照看自己是原因是何在?当时他还没有得到欲求的乐氏曲谱,刘妈说自己回来之时脸色苍白,难道当时自己发生了什么,他不照看自己或许他就得不到乐氏曲谱?这一番推理,她吓了一跳,难道当时自己有性命之忧不成?随后又把这一种想法驱逐去脑袋,自己现在完好无损了,哪能有什么性命之忧?她宁愿去相信云鹰此人心中还是有一丝良性了,因为这一丝良性会带给她许多希望,能等到云二爷的关照,那即使他走了之后,她与弟弟在山庄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或许可以让他收自己或者弟弟为徒,她又为这一丝想法苦笑,她是否将他想得太好了?尽管在心里否定了千遍万遍,可是如果能成为他的徒弟,那以后的生活将会一片平坦,想到此处,她不禁想要去问问,虽然明白他的回答十有*会是否定的,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因为她想赌,赌她心中生起的那一丝对他的好感,赌他照看自己的真正原因。
但看天气已晚,郑莞道:“刘妈,今晚我就睡在这儿,你睡隔壁吧?”
刘妈大吃了一惊道:“隔壁是二爷的屋子。昨天来的时候,园子里就一间屋子收拾好的,二爷就将你抱进去了,我后来收拾了这屋子,将小少爷安排在这儿的,又去的未名楼随意收拾了些东西过来。”
郑莞微微一喜,心中又为自己的想法添上几分可能性。她道:“那今晚我们就在这屋睡,刘妈你也拿个被褥一起睡。”
刘妈见郑莞这么说,也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当下便去准备被褥了。
刘妈准备了床铺,边准备边说道:“莞儿,我见你的衣服都比较旧了,哪日同庄主讲声给做几套新的。”
郑莞心想那些衣服大多是母亲用以前的衣服改制的,虽然不新,却有母亲的心意,能穿的话她只舍不得丢弃。况且她也不愿为这种事情去见云翔,但嘴上她还是应道:“再看看”。随后便叉开话题,问道:“云管家是怎样的人?”
刘妈想了想,道:“说不出。”又道:“我十岁来的山庄,见过那云管家,比现在年经了一些,不过三十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他老了多少。他虽是鹤云山庄的管家,不过一般不出门,据说管家手中有祖宗传下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