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乔瑾舒闪躲不及,左边脸火辣辣的疼。
乔瑾舒怔住了,耳畔嗡嗡作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这个耳光终究是没有躲开……
不过好在挨打的不是姐姐,始终是有些改变。
这么一想,乔瑾舒的心情又松下来。
只要命运可以改变,她就能凭着前世的记忆,改变家人的命运。
“大姑,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打人?”乔瑾芸叫起来。接着将乔瑾舒拉到身边,查看着她红肿的面颊,既生气,又心疼。
乔香琴此时穿着一身紫色的套裙,长发高盘在头顶,浓郁的颜色,高健的身材更加烘托了她的气势,她瞪着她们,趾高气扬,犹如威震八方的女皇!
“我女儿自小受高等教育,绝非你们这些乡下野孩子可比!难道我不相信我自己的女儿,反而要相信你们这些没有教养的人?”
她的手几乎指到乔瑾芸鼻子上。
乔瑾芸何曾听过如此尖刻的话语,他们家虽然穷,可是家人一直和睦友爱,从未彼此恶语相向。她不明白,都是身体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为何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语?
羞愤之下,乔瑾芸涨红了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见到她这个样子,不远处的乔瑾芳在父亲的怀里得意地哼了一声。
这里是乔家,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们这些乡巴佬凭什么一来就占据了我们的地盘?岂能纵容你们?今天的事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帮助你们认清自己的位置!
一边的乔瑾舒却瞥到三楼处悄然而至的几抹身影,而背对着楼梯的大姑并没有发觉。
片刻之间,乔瑾舒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她越过姐姐身边,看向盛气凌人的乔香琴,不疾不徐地说:“大姑,你这样不辨是非,是否又是有教养的表现?”
“你说什么?”便是刘玉,平日里也要让着这大女儿三分,在公司里她所管辖的片区,更是唯我独尊。除了乔永年,乔香琴又怕过谁来?谁又敢用如此冷嘲热讽的语气对她说话?
乔香琴瞪着乔瑾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乔瑾舒心中暗叹,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大姑永远都是这个一点就燃的火爆脾气,这样的人看似威风凛凛,可越是掌控不住自己的人越是容易吃亏上当,精明狡猾的二姑最会利用她的这个弱点。可是大姑从来都改不了这个脾气。
如今,她便向二姑学习,也让大姑在她手上栽次跟头。
“大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有没有亲眼看见事发过程呢?如今我们和堂姐各执一词,就因为她是你女儿,所以你就偏袒于她,向我们动手?”说到这里,乔瑾舒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大姑,一字一句,不轻不重地说:“这样无理行径,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乡下人,也是不屑做的!”
将自以为是高贵的大姑拿来和她最不屑的乡下人相比,就好比是扒了她衣服般的羞辱,看着大姑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乔瑾舒心中说不出的痛快,静待着她的爆发。
一边的唐建明见妻子气得浑身发抖,不由劝道:“香琴,算了,何必和小辈认真,还是先看看瑾芳的伤势要紧!”
“我没事!”乔瑾芳连忙接话,不住地撺掇:“妈妈,她们在羞辱你了,这还得了?她们算什么东西,不要放过她们!”
“瑾芳,住口,不许胡说八道!”唐建明打断女儿继续劝妻子:“香琴,不要闹了……”
“你才给我住口!”乔香琴转过身指着他劈头就骂:“你当人人都似你这么脓包,老婆女儿被欺负了却只会忍气吞声?你要么闭嘴,要么滚回房间里去!”
当着两个刚见面的侄女被老婆这么劈头盖脸的骂,唐建明脸上挂不住,脸色霎时变白,却惧于老婆的威势,不敢再出声。
大姑的强势乔瑾舒已经见惯,可乔瑾芸却还是第一次得见,她惊讶地张大了嘴,看向唐建明的目光不由地充满同情,而这种目光更让唐建明无地自容。
他转过头,无意间瞥到三楼的身影,心惊之下本想提醒妻子,可是看到妻子那挺得笔直的背影,刚刚张开的嘴,又悄无声息地闭上了。
骂了丈夫后,乔香琴犹不解恨,挟着余威转向乔瑾舒,骂道:“你这个野丫头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也怪不得你如此没教养,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留下的后代又能高贵到哪里去?你们同你那脚上沾泥的爸爸一样,都是下贱种!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配入我乔家的门!”
她一番话说的又快又利,痛快淋漓,说完后,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身后一道怒气勃发的声音:“香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乔香琴一怔,回过头,看到三楼楼梯口上站着几个人,赫然是母亲刘玉和父亲乔永年,还有那个刚被她骂成“下贱种”的便宜大哥。
当她瞧清楚父亲那隐含怒气的面孔时,她的脸色瞬间转白,气势一下子落了下来。
“爸……爸爸……”
声音微微地颤抖。
乔瑾舒低下头,悄然一笑。
她如果和大姑直面对峙,据理力争,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又岂能纵容这些人如此随意地羞辱他们?
她虽然还对付不了他们,可是这个家自然能有制得住他们的人!
“下贱种”?哼,大姑虽然骂的是朱月容奶奶和爸爸,可是她却忘记了,爷爷曾经和奶奶一样,也是生活在乡村的脚下沾泥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