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涛很快查到,让医生开假检查报告的是肖强生,阮卿卿有些无力,原来那天自己和黎成祥的说话肖强生听到了,于是抢先一步买通医生。
肖强生的心思不难猜,要让她嫁不成黎俊柏然后嫁给肖尔卓。
怕肖尔卓不自在,阮卿卿拜托谭涛隐瞒,面上只以误诊掩饰。
“肖尔卓的心脏问题没法做手术彻底治好吗?”承肖尔卓太多恩情,黎俊柏压力很大。
“谭伯伯在想办法。”阮卿卿的压力比他还大,除了肖尔卓的身体问题,还有她妈,瘫倒床上那么久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会不会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曹青曾提出将徐凤英转去帝都大医院,阮卿卿深思熟虑后否定了。
谭涛极重乡情,自从知道徐凤英是翠湖村那个女孩后,对徐凤英的救治在医者仁心之中又加了故人故里亲情,十分上心,阮卿卿猜他肯定和其他医院联系过,如果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他会主动提出来让自己转院的。
阮卿卿料得没错,谭涛一直在想办法救徐凤英,国内顶尖医院都联系过,后来又和国外同行交流探讨,九月28号,阮卿卿和黎俊柏刚准备去接戒毒成功要出来的阮绩民,谭涛过来了。
十月中旬他要出国开一个研讨会,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云集,他打算带着徐凤英和肖尔卓一同前往,如果顺利,就在m国的圣玛医院动手术。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阮卿卿不安地问。
谭涛微有为难之色,不说话。
“只要是手术就有风险,你不能要求谭叔叔给你做手术一定成功的保证。”黎俊柏了解,轻揽阮卿卿劝她。
如果失败,自己就永远失去母亲了,阮卿卿望着病床上的徐凤英,迟迟无法点头。
“我同意,我来签这个字。”阮绩民从戒毒所出来后,毫不犹豫同意,见阮卿卿嘴唇蠕动想反对,摇了摇头,叹道:“卿卿,你妈一生要强,如果没意识也罢,可你看,她现在意识清醒着,她肯定情愿一刀定生死也不愿意这样一直躺在病床上。”
“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阮卿卿趴到床上,揽住徐凤凤默默流泪。
徐凤英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不停眨。
自从阮卿卿在病床前哭诉被欺负后,徐凤英就有了动静,意识反应强烈,谭涛因而主张不要再保守地药物治疗。
徐凤英性格暴躁,行事雷厉风行,有了意识后,不宜再拖下去,她的性格受不了终日躺在床上,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影响不好。
阮绩民自然要陪同的,阮卿卿也要去,遭到每一个人的反对。
黎俊柏和肖尔卓阮绩民担心她压力太大,徐凤英要有三长两短,她捱不住就倒了,卫旒说得更直接:“你去了整天一副你妈要是救不活你也活不下去的样子,医生看了都嗝应,说不定就不敢答应给你妈动手术了,医闹不止国内,国外也不少。”
“可是……”养父临终前未能见上一面是终生的痛,亲妈要是……徐凤英出国前几天,阮卿卿面色苍白,每天神经质似守在徐凤英床前,连睡都不敢睡,有时困极小眯了一会儿又惊醒过来,睡梦里养父死后的情景总浮现,只不过养父的面容换成了徐凤英,灰败的没有半点生机的脸,眼睛瞪得浑圆,不甘不愿望着她。
“你别去了,那边手术定下来了你也动手术,两边同时进行,你平安,你妈也就平安。”阮绩民劝道。
从戒毒所出来后,他虽然未能恢复阮卿卿初见他时的风采,气息还不错,阮卿卿看出来,他认为经过此番生离死别,徐凤英醒来后会接受他,从此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因而满心满眼都是愉悦。
自己做的是小手术,肯定能平安无事的,母女同命,用自己的意念让徐凤英平安做完手术也行,阮卿卿犹豫了许久答应留在国内。
因为时差问题,国内是白天时国外是夜里,谭涛特地做了安排,让仁济医院的医生给阮卿卿夜里动手术。
小手术没有进行全身麻醉,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阮卿卿觉得局部麻醉药似乎失了效,竟能感觉到医生的钳子剪子在动。
幽细如丝的噬咬疼痛,阮卿卿突然想起蚕吃桑叶时的情景。
蚕的三对脚抱住桑叶,头不停的伸缩,像电凿打钻,又像是小铲子,一下一下铲着,阮卿卿觉得疼,不敢说,怕影响医生做手术。
手术做完,医生发现她遍身大汗淋漓,已痛得半晕迷,惊得脸都白了。
“你能感觉到疼痛?”
感觉到了,很清晰,阮卿卿无力地点头。
“怎么会这样?你以前用过麻醉药吗……”医生询问了很多,后怕不已。
阮卿卿体质敏-感,再加上被萧浔毒打那回住院时用过麻醉药,身体有了抗药性,普通的麻醉剂量对她失效了。
麻醉针推送完后,医生用牙签试过麻醉程度的,当时阮卿卿心不在蔫记挂着徐凤英,回答说没感觉,差一点点因为麻醉不到位就断送了性命。
黎俊柏事后听医生说起,吓得紧抓阮卿卿的手不敢松开。
冰凉的一大一小两双手交握在一起,渐渐烫热,薄薄的寒气驱散开,又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阮绩民的电话。
徐凤英的手术很顺利。
高悬的心落到实处,脱力和疲倦袭来,手机从手指中掉落,阮卿卿昏睡过去。
十一月三十号,徐凤英和阮绩民先于肖尔卓谭涛回国。
肖尔卓重做了心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