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羊儿此时发现,好象自己内心深处极不愿前往天台秘境,隐隐觉得只要入了那秘境。自己将被卷入一件极大的……漩涡对,就是漩涡。自己若真搅和进去,只怕再难脱身。
所以此时不停与余哑姑东拉西扯,就是不提去那秘境之事。让对面的余哑姑心头一阵无奈,刘、李二女早已怒火中烧,只是被余哑姑阻止。天台秘境与其它仙府大为不同,除非这小子自愿,否则想要拿到那事物着实有些困难。
仔细看了看手上的人偶,余哑姑惊讶的问道:“咦?你老师呢?”
“真的是你!”周羊儿见她一看人偶,就问起老道的下落,看来那猫婆婆所言是真,这人偶真是这老道姑动的手脚,心中大怒。恨恨的说道:“我家老师又怎么得罪你了?”
看的出来,这少年分明就是在拖延。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却听余哑姑突然笑道:“听说过梁州八大怪么,城隍老爷住城外,”对面的少年扬了扬眉毛。似乎很不耐烦。
却听余哑姑接着说道:“其实梁州城的城隍爷也是住在城里的。”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二十年前,出了一段公案,这梁州城外两户农家因一头牛的归属起了争执,皆言这牛是自家的。乡老不能辩两家真伪,便让他们两家人去城隍庙起一个誓,并言城内城隍爷十分灵验,若有人说谎,必应誓言。”
周羊儿不知她为何说起了故事,只得静静听着。却听余哑姑接着说道:“那两户农家中那家姓王的,并非那牛的主人,只是起了贪心,想贪那牛才与邻家起了争执,此时骑虎难下,便提前去城隍庙祈祷,只要让邻家主人应了誓言,便以一头活猪祭祀城隍老爷。”听到这里,周羊儿一皱眉,心中隐隐已猜到了后面的结局。
却见老道姑冷冷一笑,接着说道:“第二日,二人一早便去城隍庙起誓,那邻家主人起誓如果自己说的是谎话,让自己出门便把腿摔断,结果二人起誓完毕,那邻家主人刚出庙门,便把腿摔断了。”
“师父,后来呢?”一旁的白衣少女李玉媛听的入神,忍不住问道。
看了旁边也伸长脖子等着听下的周羊儿一眼,余哑姑接着又言:“那邻家主人不想自己会当场应誓,当真是有口难言,羞辱难当。乡老当即让那王姓农户将牛牵了去。”
似笑非笑的看了周羊儿一眼,余哑姑继续说着故事:“那王姓农户第二日便赶了一头活猪进城祭祀城隍老爷。他行至半路,有些累了,便在道边休息,却听那猪作人言:‘我便因为昧了别人钱财,如今变猪还账,你这蠢货居然还敢这么干,不怕来世入畜牲道么?’’
一旁的周羊儿越听越新鲜,忍不住打断道:“猪说人话?”余哑姑看了他一眼,却继续笑道:“那王姓农户一连听那猪说了三遍,心中不由大骇。便疾奔入城,将此事告知府,那知府安抚了这农户,并命其将牛还给人家。到了大年初一,知府亲自前往城隍庙中,对那城隍言道,‘某自上任以来,城隍庙祭祀从未断绝,却不想城隍老爷贪嘴如斯,这等昧心之事也干的出来,某必上表天帝,让汝粉身碎骨。’,”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脸上表情极为复杂,最终又叹道:“那知府大人骂完,便怒气冲冲的回去写奏章去了,奏章还未写好,第二日那城隍庙内城隍爷的神像便不见了踪,后被一农人在城外二十里的农田内找到,诸人都说这城隍自知丢人,所以逃了。次日将神像请回,不料第二日那神像又跑回了原地。原来这城隍爷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些没脸了。”
见周羊儿正听的入神,余哑姑冲他一笑。接着道:“如此数次,那知府料想众人所言不差,这城隍自知丢人,不好意思在城内呆了。便命人在城外修了这座城隍庙,只是这庙内的神像,自这庙修起之时,便是背朝外面,谁都扳不过来。而且这庙无论修的多结实,不出三月就会烂。周羊儿,猜猜看,这城隍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