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雅将陶乐词轻轻放下,拱手,微笑,“陶将军。”
一抹异色自眼底闪过,略一怔楞,陶凖亦含笑回礼,却已然换了一种恭敬的语气,“见过九王爷。”
“陶将军不必多礼,说起来,本王该向陶将军谢罪才是。”
“王爷言重,却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美眸一转,落在陶乐词身上,此时的她已被宋思莼、陶乐歌和陶乐赋围了起来,几个人又拥又抱,哭哭啼啼地嘘寒问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陶凖了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王爷移步到书房说话。”
几句话,伴随着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
宋思莼见此,连忙吩咐了下人去煎药,一旁的陶乐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丹丸递给她,“二姐,赶快吃下去。”
便有丫鬟从旁边递了杯水上来,陶乐词吃下,又喝了口水,顿觉喉咙一阵甘凉,瘙痒顿时压了下去,不由惊道,“小妹,这是什么?感觉好清凉,喉咙舒服多了。”
陶乐赋得意地笑了笑,“我见二姐常常咳嗽,便想着要研制一种能治咳嗽的药来,谁知一直没成效,这颗咳灵丹是最近才研制出来的,灵则灵矣,却只有一个半天的时效,二姐你难受时,便先吃一颗缓缓,再配以煎服的中药,效果应该会更好。”
暖暖一笑,眼眶微微发热。
外人只道陶府四小姐性情乖僻,只喜欢与花花草草作伴,有谁知道这一半只是她的兴趣,而另一半却是完全为了她这个病恹恹的姐姐?
“对了,词儿,这两天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此时她们已经回到了大厅坐着说话,闻言,陶乐词淡淡笑了笑,道,“娘,此事说来话长。”便将那日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只是过程带了点轻描淡写,尤其是遇袭坠崖还有生病的事只一笔带过,她不想让她们担心。
饶是如此,宋思莼仍是听得泪水涟涟。
“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都是那……”猛然顿住,许是觉得不该说别人的不是,更何况那人还是当今的九王爷,任是天大的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吞了。
“什么王爷!”陶家三女陶乐歌拍案而起,一脸愤慨,“二姐何辜,被他连累也就罢了,偏又不能护个周全,一帮匪类也不能力敌,他这王爷莫不是当假的?”
一番话吓得宋思莼脸色苍白,慌忙扫视了周围,见没有人将这话听了去,才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骂道,“歌儿,这话可是你能说的?求你安分些吧,还不快点给我坐下来?”
“娘。”陶乐歌翻翻白眼,一屁股坐下,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只是声音低了些,“怎么不能说了?这话在情在理,若不是他,二姐哪里……”
“消停些吧,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到?你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我还顾念着陶府一家上下呢!”
宋思莼的性子虽然温婉,然而一板起脸来,倒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陶乐歌只一眼,便识相地闭上嘴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