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会一点一点解释给你听的,现在,晚饭时间。”
特殊?
刚刚那个女孩,是,灵魂么?
殷千礼往上带了带背着的包,继续沉默。
那些可疑又可笑的事,此时,似乎都有了些许解释。
母亲的愿望?
母亲死去后自己突然得到帮助?
母亲,爱他?
灵魂,灵魂……
那个人,也一样彻底消失了么?
终于,没有任何存在的迹象了?
无人能做出和她一样味道的薏米粥,无人会轻声安慰他,无人会用失落的眼神看着他。
就好像,这世界上,终于没有什么,能够证明她存在过的东西了。
除了……他。
留着她血液的他。
真是可怜啊,妈……妈。
想要得到幸福,也不是很大的野心吧。
呵。
心情不好的时候,运动便是最好的调节方式。
殷千礼是个很敏感,又很聪明的人,乔舒白很清楚,他大概是猜到了些什么。
不管是愤怒,悲伤,通通接受吧。
接受了,才会有动力。
小区里面有特别为住户提供的训练馆,以方便住户运动健身。
篮球场上稀稀落落几个人,多数用户都不会选择在晚上过来。
穿着运动衣的殷千礼摘下眼镜,在场上热着身。
拍球,投球,很简单的动作。
他在发泄,她在沉默。
篮球场边上有休息的长椅,穿着毛衣的少女安静的躺在上面,发丝散开在椅子上,她的脸,则被一顶白色毛线帽盖住了。
室内温度大概是十几度的样子,顶上是明亮的灯,亮的晃眼。
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个……
咚咚咚,地板上不时会传来球落到地上的声音。
咚咚咚的,让人放松,不自觉的乔舒白就想到了今天的女孩。
怨灵啊。
原来消失的那么快呢。
拼命记起一些东西,拼命想要做些什么,拼命想要抱怨不公,可是当真正报仇之后,却发现当初支撑着自己的东西,全部都不存在了。
那时坐在天桥上的她,就是那种迷茫的眼神吧。
去向何方,归往何处,都不知道。
世界好大好大,却容不下她。
投球还在继续,乔舒白睁开眼睛,突然起身。
打了个响指,随意理了理头发,她说:“停,可以喝水了,300毫升。”
少年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微红,喘着粗气,他扶着腿,弯着腰,默默的站着。
他爱穿黑色的衣服,总是想要掩盖些什么的样子,可是她很清楚,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干净的让她,都觉得刺痛。
大概是自己不曾拥有的,便想要从他身上看到。
“阿礼。”
“嗯?”喝着水的少年视线转移过来,运动过后的他,面上难得的平静。
“没事,”她轻笑,嘴角微微翘起,“只是,突然想叫叫你的名字。”
“无聊。”他继续喝水。
是啊,无聊。
能有无聊的时光,也真是美好。
第一次,她跟在少年身后走着,天空没有月亮,路灯下,却有着殷千礼的影子,再近一些,她就能够踩到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