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狗奴才,居然敢问我们要银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啊?!”
穆锦萍和绿依刚一进门,二夫人张氏尖利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显然很意外,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此人,而和二夫人站在一起的,自然便是穆锦瑶了。
“我管你们是谁,买卖付钱天经地义,要买东西留下银子,不卖就给我出去,再胡搅蛮缠我可就报官了!”沧月背对着门口,所以没看到穆锦萍两人进门,被张氏母女弄得肝火旺盛,倒是难得的露出这般强势的一面。
“好大的口气!”张氏的泼是上了一定境界的,丝毫没被沧月的强势震慑到,扯着大嗓门喊得比谁都大声,“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东家的二姨娘!她你们看清楚了,她可是你们东家的亲姐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主子上自家店里拿东西,还得付银子的!识相的就把东西乖乖奉上,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倒是不知道,你一穆府的小妾,算哪门子的主子!”穆锦萍这一出声,立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说,这碧雪轩可是苏家的,与你们穆家有什么关系?我是穆家的女儿,可没有要替老子赚钱养小妾的道理!”
沧月看到穆锦萍面色一喜,当即迎上前,“东家。”
穆锦萍点了点头,“店里还得做生意,怎么放任疯狗乱吠,不识趣,便扫帚打出去!”
“穆锦萍,你我看你敢!”张氏脸色骤变,当即便有恃无恐的叫板起来,“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知道你是穆家女儿啦?你这铺子挂的是苏家的名号又怎么样?你家是穆家的主母,你是穆家的子孙,你的成就就不可能可穆家撇清关系!就算你的生意是你母亲嫁妆起本好了,你娘又不是被休掉了,她的嫁妆自然也和她人一样属于穆家的!就算我是妾室好了,可瑶儿是你父亲的女儿,你的亲大姐,难道不能在这里称一声主子?主子到自家店里拿东西还给钱,简直是笑话!穆锦萍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赚了几个银子就可以不把穆家放在眼里,商人没有地位,没了穆家的庇护,你也就是个卑贱的商人而已!”
张氏骂得痛快,殊不知她最后一句卑贱商人算将全天下的商人都给得罪了。
来店里买东西的,不全都是官宦人家,更有富贾商人的家眷,所以当张氏那句话一出口,就立即招来了四面八方仇恨愤怒的目光,只是她自己不自知罢了。
穆锦萍将大堂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非但没被张氏的谩骂气到,反而揶揄的挑了挑眉,“是啊,七品官职的穆大人,当真是好大的官威。”
“萍儿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父亲以大人相称,你把孝道置于何地?”始终呆在张氏身边没作声的穆锦瑶,这会儿自以为终于抓到了穆锦萍话里的字漏,当即一脸痛心疾首的指责道。
“你要真那么有孝,就不该纵着你娘出来丢人现眼,要知道,你娘虽然是穆家的妾室,可好歹头上冠着个穆子,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丢的可不光是她的脸,整个穆家那也是要跟着丧尽颜面的。”穆锦萍似笑非笑,言语间尽是嘲讽,“堂堂一高贵的七品官宦小妾,却跑到我这卑贱商人的铺子里抢东西,如此土匪行径,也不怕辱没了你们的身份。”
穆锦萍话音落下,大堂里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无不是对张氏母女的鄙夷唾弃。
“就是,摆什么管家夫人的谱,充其量也就一上不得台面的小妾!”
“也只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才干得出这种掉价儿的土匪事儿来!”
“啧啧,口口声声瞧不起商人,也不动动那猪脑子想想,要不是商人,她吃穿用都哪儿来,更别说还这么名目张大不要脸的上门抢,这官家小妾啊,也不见得高贵到哪儿去!”
“可不是么?有的人啊,这是这么没脸没皮!”
张氏一句得罪不少人,那些人议论自然不会压着喉咙,看着是交头接耳,其实嗓门儿可敞亮,听得母女俩脸色是乍青乍白的。
不过,两人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回。
穆锦瑶拍了拍张氏被气得发抖的手,这才面色凄楚的看向穆锦萍,“萍儿妹妹……”
“别。”穆锦萍却没给穆锦瑶唱戏的机会,“一个庶出也能在我这嫡出面前耀武扬威,你这样的庶姐,我可高攀不起,要唱戏出门右拐,不远的逍遥茶楼就有戏班子,那里才是你发挥的地方,我们这儿都是些只认银子的商人,看戏可是没兴趣的。”
“你……”穆锦瑶被气得脸色涨红。
张氏见女儿被羞辱,当即便再也沉不住气,冲到柜台拂手就将上面摆放的胭脂水粉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响令场面瞬间一静。
沧月脸色大变,当即对傻愣着的伙计大声厉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疯妇扭送官府!”
“慢着。”穆锦萍却出声制止,看着张氏的目光却沉冷瘆人,“先清算地上的那些胭脂水粉价格,然后把人扣下,让穆家拿银子来取人!”
“你敢!”张氏母女一听穆锦萍居然要将她们软禁起来,顿时齐齐变脸,张氏更是怒指着穆锦萍的鼻子,“穆锦萍,你敢目无尊长!”
“我娘在家呢,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倚老卖老,也得掂掂分量。”穆锦萍面无表情,“把人抓起来,关到后院的柴房,穆家送来赔偿银子之前,不许放人!对了……吃的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