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中.楚王府内.
张献忠正身穿蟒龙袍.头戴紫金冠.吃着新鲜水果.喝着琼浆玉液.随着秦腔的节奏摇头晃脑.不时地附和几句.以示自己懂得欣赏家乡的曲调.正滋润地过着准皇帝的生活.
准丞相严锡命拨开护卫人群.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王.事情与我们想像的不太一样啊.”
张献忠翻身跳下龙椅.环眼圆整.从容地整理须发后.说道:“与孤里边说话.”
随后便行至一偏房之中.
张献忠威严道:“何事如此焦急.”
“李自成派人送來一封信.”
“怎么说的.难道准他自称大元帅.就不准孤家称王吗.哈哈哈……”
“主要说咱们在武昌杀的人太多了.他很生气.要我们赶紧止住这种……哪个道德……”
“有违背天礼.丧尽天良吗.哈哈哈……”张献忠哈哈大笑道:“他李自成杀的是官.我们杀的是王爷.比他还要高一个等级才是.官里可能还有好人.王族里却沒有一个好东西.杀他又能怎样.”
“他是不能怎样.李自成说如果我们再放纵自己的行为.便会出师前來讨伐.”
“讨伐.”张献忠一愣.沒想到李自成竟然有这种想法.反贼之间亦要自相残杀吗.忽而醒悟道:“不要惊慌.我们已经开仓放粮.接济穷人.周边几十个州县前來归附便是最好的见证.”
“这些微臣已全部答复來使.闯王李自成还有一事要大王亲自定夺.”严锡命看到张献忠精神抖擞的样子.语气更加的尊敬与崇拜.小声说道:“闯王要我营人马半月内赶至襄阳与闯营会师.”
“啊.哈哈哈…….笑话.”张献忠笑得紫荆冠乱颤.大手在前胸蟒龙袍上抹了几下后说道:“孤称的是‘王’.他只是‘元帅’.应该他前來投靠本王才是正理.哈哈哈……”
“大王还请早些定夺.左良玉的人马也已杀回來了.我们许多将领一夜间已有十几人死在左良玉手下.”
“什么.这个糟老头子.专门來欺负孤家不成.”
左良玉去而复返.张献忠心中有些发毛.与左良玉前后大战不下十次.自己不但一次都沒胜过.还负伤两三次.在心中早已埋下不小的阴影.
李自成沒能攻下武昌回襄阳去了.咱这刚刚拿下武昌.左良玉又回來了.真是岂有此理.
张献忠又惊又恨.气的直跺脚.却也拿左良玉沒有办法.
“去找李自成.曹操与革里眼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见证.孤如何也不能到听他调遣.为他当牛做马.将汪兆麟给孤叫來.”
张献忠只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在等侯.一会儿的功夫.严锡命便带來与个与他服饰相仿的文人.年龄亦在四十左右岁.
“兆麟.你出个主意.孤要如何是好.”
快速将事情发展的经过说完后.张献忠便急切地问了出來.
“李自成绝对沒有表面哪么仁慈.大王确实去不得.左良玉怕李自成却不怕我们.他二十万精兵也不是吃素的.”汪兆麟沉思后说道:“打不起.但是我们躲的起.以现在的情况來看.他们谁都不愿意涉长江之险.我们去长江以南发展.才是从长之计.”
张献忠对他的建议非常满意.虽然两个人被宋献策等人称为‘狗头军师’.张献忠却感觉非常顺手好用.
答应李创的使者不日将北上襄阳与闯王会师.但是后有左良玉虎视眈眈.恐怕会耽搁些时日.还请闯王不要介怀.
将使者打发走后.张献忠根本不愿耽误时间.率领二十万人马直接奔长沙而去.武昌又再送给左良玉报了战功.
张献忠势如猛虎下山.笑傲江南.分兵百路并进.清扫阻路官兵.势如破竹.
一路攻下咸宁、蒲圻、岳州.这日被横亘于眼前.浩淼的洞庭湖挡住去路.
张献忠有个不同于别人的习惯.行军之时遭遇大的山脉、江河.恶劣天气的时候.总会叫占卜师傅卜筮一番.
他想大军横渡洞庭湖直达长沙.自然也会占卜一次.负责占卜的胡天师.又再装扮一番.备齐香火、祭祀用品.于香案前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声.
张献忠亦是左臂环胸.右手揉捻着颌下黄须.仰躺在黄罗伞下.虎皮椅中.眯眼看着香烟缭绕中.身穿八卦衣的胡天师.
胡天师鼓捣了有半个时辰.突然抛下手中木剑.扑天抢地.嚎啕大哭.
张献忠眉头紧皱.自出兵以來从沒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怎么回事.胡天师吓傻了吗.忙唤过严锡命道:“将他拉过來.问问什么情况.二十万大军在前.他竟然弄成这个样子.是何道理.”
转眼间.严锡命从烟雾缭绕的祭坛上将胡天师拉了出來.胡天师只顾哭哭啼啼.不愿说话.
张献忠怒道:“孤王与你摆如此大的场面.派你向天祈福.问卜吉凶.你哭成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胡天师扑通跪倒在地.低头不敢看张献忠.埋头哭泣道:“大王息怒.贱民以三牲问天.数日内船渡洞庭皆为大凶.无法改令天时.所以懊恼痛哭.”
“哼.”张献忠甩袖起身.抓起胡天师道:“你看看苍天.晴空万里.再看看洞庭湖.风平浪静.孤家要你何用.骗吃骗喝的鬼东西.”
被踉跄甩出的胡天师依然哭叫道:“天时之所以为天时.是因有不可揣测之能.若强行渡湖.必然招致血光之灾.”
“几只烂龟壳.一把破木剑就能左右上千战船是否出行.你当孤王是小孩子不成.滚.”
张献忠气恼之时沒有杀他.已是好大面子.胡天师不敢多言.瞬间掩面消失在人群之中.
“孤王便是天星下界.上奉天命推翻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