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言行中的嚣张,李创与罗汝才自是十分不爽,两人商讨后,便决定离开房县,将张献忠孤立起来。
为躲避官兵耳目,两人带领手下兄弟,朝着官兵势力比较薄弱的南方行去,两人想着进入四川借助地形与官兵周旋。
这一日来到一处风景优美,令人心旷神怡之所。
罗汝才马鞭遥指远方道:“前方便是‘山至此为陵,水至此为夷’的夷陵,此等圣地,兄弟可愿多逗留几日?”
“再险峻的高山到此处亦化为丘陵,再喘急的河水到此亦要化为平缓的溪流,如此美景,谁都会喜欢的不得了,汝才兄有意逗留,自成怎能驳了你的面子。”
“闯王,曹帅,”二人正笑谈前行,负责刺探军情的虎子跑了过来,“杨嗣昌已檄令湖广杨世恩与罗安邦赶来夷陵,搜索我部人马。”
“哈哈哈,杨嗣昌还真是个老狐狸,就算势力再弱,亦不会放过追缴的机会,看来你我兄弟不能逍遥一番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能再退步了。”
二人打定主意与官兵一战,再展义军雄风,便到处查看地形,随时观察官兵动向。
得知杨世恩与罗安邦驻扎于羊角山准备清缴义军,并与川将王之纶形成夹击之势。
李创、罗汝才决定据守香油坪,与官兵对峙,利用地理优势对官兵采取了切断水源,断绝粮道之法,不到十日便大败官兵,并将杨世恩与罗安邦斩杀阵前。
自从支持熊文灿的招抚政策后,杨嗣昌亦用剿抚的方式来对待义军,发现李创与罗汝才确实是个硬茬子,便派人到营中说降。
此时的罗汝才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与官兵接触谈投降之事,李创却不赞成这一想法。
若杨嗣昌心怀诡计,投降过去将义军全部收编后,来个卸磨杀馿,却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卸磨杀驴这个说法虽然有些俗气,却也是真实写照。然而这话似乎并没说到罗汝才心中去。
当日罗汝才便移营远走,对杨嗣昌表明自己的立场,李创无奈只得率领两千人马,朝巴山而走。
令李创没想到的是,自从他与罗汝才离开后,张献忠在杨嗣昌的全力清缴下便一路败北,仅仅玛瑙山、柯家坪两次战役,便被杀的只带着千多人逃跑了。
杨嗣昌将罗汝才稳住后,便一心来捉拿李创了。
没想到张献忠面对杨嗣昌竟然如此不济,李创心中叹息之余,只得带领两千人马进入巴东山区隐藏起来。
杨嗣昌旗开得胜,将义军打的落花流水,心中更是大喜,唯独李创的行为总出乎他的意料之处,屡次招降不成,便发出了“倔强莫如自成”的感叹。
李创此时的生活却没有哪么轻松,陕西、湖广、四川,所有的出路都被杨嗣昌给堵死了,被牢牢围在巴东山中。
两千人要如何才能突出重重包围,一度令李创变得绝望不已。
三个多月的煎熬,粮食已然用尽,兄弟们再次过上了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草根的日子,却没人愿意出降官兵。
这一日,李创颓废在走进一座荒芜的神祠之中,苦笑着对身后的刘宗敏、惠登相、田见秀、贺锦等人说道:“诸位兄弟,随我闯出包围,却再入包围,历经生死数战,自成深感对不起兄弟们的赤城之心。”
“闯哥此话却是见外了,只要有一口气在,我等绝不放弃兄弟之情,”惠登相从没见过李创情绪如此低迷,抱拳朗声说道。
“是啊,守素跟着闯哥来,就没想活着回去。”
“哥哥不必焦急,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活下去就有机会,”田见秀行至李创身边,出言安慰道。
“哈哈哈,傻兄弟,你们谁都不能死,”李创环顾左右,看着由红光满面再次变成饥饿焦黄的脸,叹气道:“你们不必守着自成一人,为了亲人,你们出降吧!”
“叔叔怎么办,”李创要独自承担抉择的错误,李过焦急地问道。
“是啊,姐夫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将姐姐给甩了吗,”在李创面前,高立功从未有过的语气质问着李创,即将被抛弃的是自己的姐姐,如何能不着急。
“你们都能出降,我却不能,宁愿去死,也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李创有苦自己知,名留青史的李自成,怎能被自己轻易给毁掉了,宁愿早死几年,也不去背哪历史骂名。
“这如何使得,不如兄弟们拼出一条血路,重回商洛山,再做计较,”危急之时个人颓废不算,竟然想到了代兄弟们去死,刘宗敏首先选择了不同意。
“兄弟们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之人,以我一人之死换兄弟们的活路,怎么算都不赔,”李创呛然站起,抽出腰间花马剑,“宗敏,将我人头带走,为兄弟们谋条生路吧。”
“大哥!”田见秀惊叫而起,拼命地抓住了花马剑剑柄的上方。
李创顿时不敢动了,倘若抢剑,势必将田见秀的整只手都给废掉,如此亦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李创笑了,笑的非常轻松,“二弟怪哥哥将头交给宗敏了吗?”
“大哥说的什么话,若想死,见秀与你同去,”声音未落,已狠命将花马剑扯向脖颈之间。
“放手!”田见秀竟然想陪葬,李创怒了,双手狠命地抓着宝剑,飞起大脚将田见秀给踢的飞了出去。
“无谓的牺牲,做来干什么,你要我死也不得安心吗?”
“你若死,见秀定在你前头咽气,”田见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