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营帐外,杨格与一名在风中抖索着身体,双手交叉笼在袖中,怀里抱着一杆快意枪的卫兵搭上了话。
“兄弟,问你个事儿,镇台大人可在营内?”
,从一身崭新的五云褂和暖帽上无品玻璃珠上,看不出这位是官爷,若非他腰间有一支转轮手枪,卫兵才不愿意搭理呢!
“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在这营中久待?镇台大人平素都在后面的木屋里办事。”
杨格无视了卫兵爱理不理的态度,笑嘻嘻地从掏出几个大铜板来,瞅瞅周围没人注意,快速地塞在卫兵的怀里,大大方方地退后一步打个拱手:“谢谢兄弟。”
“大人,镇台大人晌午之前处理公文,不会客,您走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乃是放诸四海皆准的至理。当然,不过是又一个想找机会巴结镇台的家伙而已,这种人,老子见得多了!不拿点态度出来怎么能得好处?
充作办事房的木屋外,两名挎着转轮手枪的戈什哈拦住杨格。
“杨大人,镇台大人在处理公务,暂不会客,请回吧。”
“二位兄弟。”杨格又要使鬼推磨,手指刚碰触到褡裢里的碎银子,就见房门开了,里面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定睛一看,不是那个宋占标是谁?
“哟,杨千总。”
“宋哨官。”
宋占标有些矜持地俯视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却深得巴哲尔那群兄弟之心的杨千总,偏生那家伙也来了个仰头对视。
眼对眼了一会儿,宋占标“哈哈”干笑一声,使劲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以免干涩的眼球流出泪水来。见鬼了,那家伙都不眨巴眼睛的?“杨千总莫非是来找宋某讨回你那54号弟兄?”
“杨格想求见镇台大人。”
“何事?”
“有反攻草河堡作战想定面禀镇台。”
“镇台大人没空,杨千总请回吧!”
冷冷地说完,宋占标故意挪了半步,将房门堵了个结实。
“宋大人!”杨格有些火了,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啊?!老子是参赞军务,镇台幕僚,求见镇台还需你这个亲兵哨官批准?!没这规矩!老子在以前,要见少将集团军军长都只需敲门打个立正报告便可!妈拉个巴子,你是那颗葱啊?“军情紧急,我必须马上见到镇台大人!”
“军情紧急?”宋占标皮笑肉不笑,一脸揶揄之色反问一句。
“确实!”
“得了吧,杨大人还是请回吧,本人还有要务,告辞。噢......镇台大人最烦别人嘈吵,杨大人切莫大声喧哗啊!”说完,宋占标向左右的戈什哈打个眼色,大步走远。
杨格只觉一股热气猛然涌上心头堵住心眼子,憋闷非常。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自己是被人家投闲置散,高高挂起了!就这待遇,还是给依克唐阿的面子使然。